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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唇阔者,下门大也

黑暗中,马小乐低下头伸出舌头,一下就探到了金朵的奶儿,俩嘴唇“吧嗒”一声就衔住了,左右摆起头来。

“呀呀……”金朵呵呵地笑了起来,“干嘛呢小乐,瞎折腾啥啊。”

马小乐也不说话,像小猪吮奶一样拱了起来,好一会张嘴抬头,“金朵姐,可以告诉我了吧?”

“哎呀,你真是的,这有啥想知道的,很正常嘛,那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呗,我回去也查我学过的医学书了,那是因为紧张而痉挛,让那里极度收缩了。不过也有别的原因,第一次嘛。”

“我说嘛,有点不正常,要不这第二次就这么松快了。”马小乐腰一直屁股一塌,又开始运动起来。

金朵已经歇了气,此时已进入第二轮需求期了,刚好让马小乐可以尽情一泻,但马小乐因为不能冲杀到底而有些不尽兴,就在他打算将就一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柳淑英曾经用两只手垫在底下的妙招,便让金朵两手也放在门户两边,抵消他的长度。

金朵一点就通,做得相当到位,结果马小乐便像脱缰了野马一样,引颈纵身耸屁股,嘴里“嗷嗷”叫着直把金朵又搞得酥晕了过去,自己也颤怂着送出了自己浓烈的热弹。

良久,金朵醒了过来,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小乐,你说那星星上有人么?”

“有,当然有,那上面的人都不穿衣服,走大街上爱干谁就干,也没人管。”马小乐坏笑着摸了摸金朵的肚皮,他喜欢摸金朵的肚皮,软溜溜滑叽叽的。

“去你的,瞎说些啥啊。”金朵拿开马小乐的手,“都半夜了,我要回去,要不下次就出不来了。”

马小乐不阻拦,他怕因此而惹恼了金柱又会挨顿打。

送金朵回村的路上,马小乐问金朵会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局长家的瘸儿子,金朵说不愿意,瘸子有什么好嫁的,有钱也没用,还是个瘸子。马小乐很欣慰,觉着金朵真好,不是个爱财的人。把金朵悄悄送到她家门口后,马小乐就跑着回了果园,他真的有些怕金柱会追出来揍他。

气喘吁吁地做回床后,马小乐才放下心来,即使金柱来了,阿黄能好好地招待招待他。

马小乐往后一躺,一下又弹了起来,身子底下湿湿的。起身回头一看,床中间湿了一大片,用手指捻了捻,还黏糊糊的,“娘的,金朵的水真多!”马小乐找了块破毛巾使劲擦了擦,又俯下身子闻了闻,“嗯,还好没有味儿。”

重又坐上了床,马小乐琢磨着事情有些不对劲,那张秀花和柳淑英都是妇女了,而且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和她们搞起来她们还咿咿呀呀地说他的大呢,可这金朵,一个黄花闺大姑娘,才搞了第二次就这么容易接受,而且好像还很享受,除了他的长度,似乎对他的粗度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为啥呢?马小乐挠着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扭头找水杯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下午在乡里买的书《悦女经》,伸手便拖了过来,“兴许这上面能找到点说法。”

翻开《悦女经》,第一章是“五官阅女”,白话文的阅读提示写到:此章淫人必读,由女人五官推知下身私处大小松紧深浅,奥妙无穷,细细体验。马小乐很感兴趣,慢慢读了起来,除了买书时看到的“女子不分其类,浓眉者必淫。”、“颊有窝者,其体容狭也。”的内容之外,还有几十条目。马小乐看得那是高兴,当读到“唇阔者,下门大也,一进之后,坦荡荡也。”

隐约之间,马小乐觉着这句话就能解释发生在金朵身上的事情。“唇阔者”不就是嘴大么,金朵的嘴就很大;“下门大也”不就是下面那东西大么,金朵的腿窝子就不小,至少比柳淑英和张秀花的大;“一进之后,坦荡荡也。”就更好理解了,搞过一次之后,就顺顺当当地出出进进了,就跟今晚和金朵搞事的时候一个模样。

马小乐高兴的一下把《悦女经》摔到了床边,在床中间打起了滚,“俺操他的娘的,太好了!太好了!这书真是太好了!”

不错,这书还真是不错,马小乐就凭从此书上学到的东西,后来帮了他一个大忙。至于马小乐学到了哪些东西,又帮上了他啥大忙,这里暂不说了。单说这马小乐整日拍着赖顺贵的马屁,当然,那是明的,暗地里他更是殷勤地侍弄着张秀花,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能到村部谋个差事。当然,这期间也不能冷落了柳淑英,一般是一周一次,就像单位每周例会一样,就是没固定在周几。不过也少不了偶尔疯狂一阵,一连几天都搞得柳淑英乐生乐死的。还有,对金朵那更是服贴,只要金朵是个眼色,晚上保准滚到一起,地方就多着了,床上、河边、草堆、堤坝、山坡甚至桥下的涵洞里也留下了他们摸爬滚打的痕迹。



时间就像从河里捧起的水,指缝稍稍一松就漏了出来,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快得来不及回味,有时也不需要回味。

稻田地里的麦穗已经沉甸甸起来,阳光下的小南庄村村外一片金黄。此时,花生早就刨得一干二净了,玉米棒子也掰完了,各家老早就平整好了稻谷场,磨亮了镰刀,备好了平板车,有牛的更是找齐了拉车的一套家什,就等着下地去割稻。

庄稼一派丰收的景象,马小乐也有了大收获。

小南庄村一年一度的人员调整开始了,村两委的一干人马齐刷刷坐到了村部,对个生产队的队长和村部的各对口人员进行新一轮的安排。其实这个调整安排只是坐坐样子而已,那些个生产队长没有不想干的,村部的各对口人员更是往屁股底下抹了胶水,根本就不想动。只不过他们要显示一下活动能力,尤其是在晚上,要捎带些好东西往支书范宝发和村长赖顺贵家去拜访拜访。

今年的调整总共有两个变化,一个是曹二魁当上了五生产队队长,原因是他把一个大玉烟嘴给了范宝发,据说这个玉烟嘴是康熙时期的一个太监用的,值很多钱。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马小乐进了村部,给他的名义是民兵副队长,其实赖顺贵和范宝发也跟他讲了,就是要他搞搞服务,说白了就是打杂。但这已经让马小乐很满足了,怎么说也是村部的人,每月有百八十的工资了。

更满足的是马长根,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他马家的人还能到村部去,结果一高兴之下,马长根就把猪栏里的头给宰了,留下两只猪后腿招待村两委的人,其余的拉到大街上以极低的价钱卖了,说是也让乡亲们沾沾光,喜庆一下。

马小乐到了村部马上就有了些上好的表现,他对范宝发说村部这么多空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了,不如像电视上那样,拿出一间好好收拾收拾弄个会议室,等上面的领导们来的时候,也整个排场,省得就窝在办公室里,憋屈的很。

就这样,在马小乐操办下了,一间像样的会议室给收拾了出来,几张破旧但高矮整齐划一的桌子往中间一并,算是台面,又找了七八条长凳子摆在周围,他还专门跑到乡里买了一块六米长、三米宽的大白布,往台面上一铺,还真是有那么点样子。会议室的西南角上放一张桌子,上面是暖瓶和茶杯,用托盘盛放着,看起来干净利落。东北角也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红旗》杂志和一点农业科技书,装点出爱学习的氛围来。

还别说,这间会议室还真是给小南庄村村部添了亮点。冯乡长的秘书韩旭带着乡农业调研班子来的时候,对范宝发和赖顺贵大加赞赏,说很上路子。范宝发和赖顺贵很高兴,马小乐也高兴,能耐显示出来了,再加上他忙前忙后地提茶弄水,多少也引起了调研班子里那些乡一级领导的注意,甭提多开心了。

说到开心,马小乐尤其留意那个叫吴仪红的乡政府办秘书,她年龄应该不比柳淑英小多少,但是打扮的很年轻,尤其是身上有股很浓的香水味,引得马小乐老是给她倒水。倒水是马小乐看到她的手很白,虽然没有金朵的手嫩,但尤其好看,指甲修得很饱满,里面也干干净净的,不像张秀花的手,干活后里面总是有黑黑的尘灰。

吴仪红的身段也很好,非常苗条,甚是说是有点瘦弱了,再加上穿着高跟皮鞋,走起路来一扭三摇的,小腰带着屁股左右晃动。马小乐看着老是会走神,他猜想着要是把吴仪红的衣服脱光了会是个啥样子。当然他想得多了,远不会停止在看她光溜溜的样子,他还想要是能和她睡上一觉,该是个啥滋味。总之,吴仪红让马小乐很在意。

让马小乐很在意的还有金朵,这一段时间马小乐注意到金朵的手腕子上多了块明晃晃的女式小手表,很耀眼,特别是在太阳底下,反出来的光芒让马小乐都不敢睁眼。这还不算,马小乐还发现金朵的耳朵上也多了副金耳环,一走路就晃动着,煞是惹人羡慕。

还有,金朵的脖子上也多了金项链,衣服也时髦了,身上的香味也变了,再不是洗过澡的香肥皂的味道了,那香味和吴仪红身上的差不多。金朵说,那可是好香水,很贵。

所有这些,马小乐心里明白是从哪里来的,只不过嘴上没说出来而已,因为他看到金朵对这一切表现出了很享受的样子,那眼神就像老农看着即将收割的庄稼一样,充满了期待和慰藉。

对此,马小乐很不安,他有种不太好预感,金朵要飞走了。不过,这不安还是次要的,更严重的是他因此又遭遇到了一场磨难。

这场磨难的伤害,应该说比失去金朵要严重多了。

【065】 听党的话,走党的路

所谓的磨难从稻子收割时开始。

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金朵见面的马小乐,把很多心思放在了村部,特别是当他从范宝发手里接过印有“榆宁县沙墩乡小南庄村党支部”的小本子时,觉得特别神圣,他掏出花了三块九毛钱买的钢笔,很严肃地地在面子上写下了“民兵副队长马小乐”八个字,然后翻开第一页又写下了一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看了半天,马小乐觉得不够好,又划掉了,郑重地写上:听党的话,走党的路。

这下算是满意了,马小乐把本子举到前方看了看,得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想到自己还不是党员,一时又失落起来,愣了半响自言自语道:“嗯,俺要先入党!”

马小乐跑到了范宝发家,说要入党。范宝发正帮着媳妇赵腊梅装茶水,赵腊梅穿着披了头巾戴了套袖,准备下地割稻子。范宝发对马小乐的入党的要求很赞赏,说小伙子不错,有上进心,不过得先写个入党申请,还要学习,然后批准了还要考察。马小乐问入党申请咋个写法,范宝发犹豫了一下,说不着急,等有空找一份给他抄抄就行了。

马小乐高兴地点着头说行,到时要请范宝发喝好酒。这“酒”字话音未落,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是金柱,他看到马小乐一下拉长了脸,不过马上就阴笑着说:“哟,小东西,混到村部去了啊,还民兵副队长呢,专管提茶倒水的队长吧!”

范宝发觉得金柱有点过分,但也不敢呵斥他,只好堆着笑脸道:“金柱兄弟,别那么开玩笑了,有啥事嘛?”

金柱虽然嚣张的很,但他知道范宝发是村里的父母官,也不能得罪,马上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的喜帖来,“哦,范支书,今个来是有喜事,我妹子金朵要出嫁了,范支书有空去喝个喜酒!”

这马小乐在一旁听了头脑“嗡”的一下就晕了,心想他的担心果真变成现实了,想必是那金朵渐渐被金钱所俘虏了,同意了和什么狗屁局长家瘸儿子的婚事了。

无比的失落伴着空前的心慌将马小乐的脸弄得刷白,愣在原地跟泥像似的。范宝发和金柱都看在了眼里,范宝发在平日接触马小乐的过程中多少也瞄出了点端倪,他知道马小乐喜欢金朵。金柱心里更明白,耀武扬威地走到马小乐跟前说:“马小乐同志,小南庄村民兵副队长,怎么说也是村部的人了,高兴的话也一起去喝个喜酒热闹热闹?!”

马小乐觉着金柱的嘴脸实在太可恶了,真相一巴掌抽扁了他,不过金柱实在是太强悍了,他不敢抽。可是金柱依旧不肯罢休,脸色突然一沉,“小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是什么,人家是县建设局局长的儿子,随便掏点零花钱就够你撅着屁股挣一年的了!”

金柱说完又对范宝发笑了笑,转身走了。

马小乐那个气啊,憋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局长算个屁官,他钱再多也是个瘸子。”

这话被金柱听到了,猛地抽身回来,瞪着怒眼抬脚一踹,马小乐“咕噜”一下就滚在了地上,“小***,人家瘸也瘸得有本事你,今天我让你也瘸一条腿,看看你有没有他本事大!”

说完,扭头看到墙边竖着着根扁担,一个跨步冲过去,抄起扁担就要打马小乐的腿。范宝发一见这还了得,赶紧抱住金柱让他不要激动,说马小乐还小不懂事,不必跟他计较。

此时马小乐被踹得差点闭了气,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动。金柱想想在村支书家动粗也不好,便丢了扁担大声说道:“看在支书的面子上饶了你,哪天你再犯了老子,非整死你不可!”

金柱走了,范宝发扶了马小乐,“小乐,你看那金柱是好惹的么,能忍就忍了,多说句话被踹了一脚,不值得。”

马小乐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自到村部以来的那种无比幸福和激动兴奋的心情一扫而光,本来他觉得自己进了村部,身份似乎无形中高了许多,不说要得到全村的尊重吧,至少也不会遭什么冷眼和白眼了。可现在呢,一个金柱随便一脚就把他给撂倒了,而且还不敢支声,甚至连屁都敢放一个。

马小乐太受伤了,那种精神上的强大支柱轰然倒塌,让他觉得心灰意冷。马小乐走在回果园的路上,恨不得路上一个人也碰不到,可是这大忙的季节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让他很不自在。尤其是他还听到有人说他在范宝发家被金柱给踹倒了,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俗话说,大哀有大怒。马小乐觉得颜面尽失之后,狠狠地咬着牙说道:“***金柱,老子到时就不趁你的心!”

这几天金朵家很热闹,门口还常停着小轿车。马小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金朵,希望她改变主意。两人又来到了曾今搞过好多次事的河堤大缺口里,“金朵姐,你真的要嫁给那瘸子了?”

金朵有些难为情,支吾着说不清个什么。

“金朵姐,你不是说要等我三年的么?三年后我当上村长你就嫁给我?”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金朵,希望她猛地点点头。

可是金朵红着脸依旧不说话。马小乐哀声叹气地点了支烟,闷头抽了起来。

金朵心里其实挺矛盾,开始她是不愿意听金柱的安排,嫁给那个叫陆军的瘸子,可是金柱三番五次地总带给她一些喜欢的东西,那手表、香水、耳环什么的,都是金朵想要的东西,而且金柱还告诉她,男方已经表态了,只要她愿意嫁过去,到时还会帮她安排到县人民医院去工作,在高楼大厦里上班,舒服着呢。

金朵架不住诱惑,有点动心了。可话又说回来,她对马小乐是用了真心的,她喜欢马小乐这个人。

如果要让金朵自己选择,金朵还真是无法作出抉择,可是有金柱的强大压力,金朵开始渐渐偏离了马小乐,她觉着金柱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过日子要现实点,谁不想过上富足的生活呢。

马小乐的烟抽完了,金朵才开始说话:“小乐,其实我……我……”

“行了,金朵姐,别说了,我不怪你。”马小乐把烟屁股踩进了泥土,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我马小乐总有一天会做比局长更大的官,比他跟有钱!”

“小乐,你别怪我,我……”金朵支吾着,“我……我让你再好好日一次,好么?以后你要是想的话,到县上找我,找个地方还给你日,咋样?”
TOP Posted: 03-13 05:09 #6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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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帮着外人咬你哥

马小乐一肚子的悲愤,哪里还有心思搞这门子事,“金朵姐,你别说了,我说了我不怪你,你去享你的福吧!”说完,走出了堤坝的缺口,刚没几步,堤坝上就传来了金柱的嚎叫:“马小乐你个狗杂种,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勾引金朵,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金朵一看金柱来了,赶忙要上去拉住他。可是金柱早已跟饿虎似的冲了下来,马小乐气恼之下也奋力反抗,可他根本不是金柱的对手,一个回合不到便被金柱掐着脖子按倒在堤坡上,“小杂种,我掐死你也没什么,花几千块钱就能摆平一切,你信不?”

马小乐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但眼睛却喷火似的瞪着金柱。“你个小***还敢瞪我!”说完,抓起一把泥土塞进了马小乐嘴里,完了觉着不过瘾,又抓了一把死命地塞了进去。

马小乐觉得泥土已经到嗓子眼了,连口气都不能喘。好在这时金朵赶了过来,死命拽着金柱不让他掐马小乐,可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凑效。情急之下,金朵张嘴就在金柱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金柱疼得“哎哟”一声松了手,一脚蹬翻了金朵。金朵也一点不含糊,瞬间爬了起来抱住金柱的腿,“哥,我都答应你嫁给陆军那瘸子了,你还要咋样?”

金柱搓着手腕直咧嘴,“疯了,疯丫头,帮着外人咬你哥!”不过金柱虽然暴烈,但对金朵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他扭头对马小乐吼道:“今个看在金朵的面子上,我饶了你这条贱狗命!”

一个人感觉尊严要被摧垮的时候,往往考虑不到什么,就连生死大事也看得似乎不是那么重。马小乐呕吐着将嘴里、嗓子眼里的泥巴吐了出来,舌头也被挤破了。他大口地喘着气,此刻他有的只是灼热的愤怒,他真想长出一张河马的大嘴,一口把金柱吞下去,让他慢慢变成屎。

“金柱,**你娘!干你妹子!日你全家带肉窟窿的!”马小乐张大了嘴巴,泥水夹着血水流了出来,就像一只刚从地下钻出来的小鬼,“金柱你给我听着,我骂你了,我就骂你这个***东西了,**你娘!干你妹子!日你全家带肉窟窿的!来吧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哈哈哈……”

金朵望着马小乐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马小乐还这么血性。金柱也有点傻了,自小到大,他哪里挨过这样的骂?不过他看着马小乐的样子有点瘆人,特别是马小乐的眼睛里似乎也要流出血来了,心里也有点发怵。可是金柱毕竟是个暴烈的种,稍一犹豫,马上就捋起了袖子,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好你个狗杂种,想死还不容易么!我今天倒想看看你脑袋有多硬!”

“哈哈哈……”马小乐依旧大笑,“来吧,你个狗日金柱,你才是狗杂种呢,我骂得痛快,死了也痛快!”

痛苦的金朵心疼极了,马小乐虽然比她小,可她觉着眼前的马小乐是那么有汉子味,就是喜欢他,喜欢被他揉捣成一滩泥!金朵一下扑向了金柱,死死抱住他的小腿,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哥啊,你要是再打马小乐,我就跳河,死了也不嫁!”

金柱虽然气恼,但看看金朵好像也疯了,想想自己以后还要指望陆军揽工程赚大钱,可不能让陆军娶金朵的希望落空了,便踢开金朵,“你马上跟我回家,要不我立马砸死他!”说完,便扔了石头往回走。金朵一看,连忙爬了起来跟着金柱回家了。

已经要崩溃了的马小乐还在骂着,“金柱,你个***……”

直到骂得没了半点力气,马小乐昏倒在河堤上。早已听到动静的村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马长根,马长根和胡爱英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河堤上,看到了几乎没有人样的马小乐,心疼的直落泪。

“***金柱,今番老子豁出一条命也得讨个说法去!”马长根抓起一块石头要去找金柱算帐,胡爱英死死拉住了他,“他爹啊,你惹得起金柱么,赶紧把小乐弄回家去,别让孩子有了三长两短的啊。”

马长根恼愤地叹了口长气,眼角流出了两行老泪,“**金柱他老娘的,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呐!”说完弯腰蹲下来,让胡爱英扶着马小乐到他背上,颤颤巍巍地把马小乐背回了家。

马小乐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人们都很同情他,可都畏惧金柱,所以只能悄悄地安慰安慰马长根和胡爱英:碰上金柱这么个茬,能算就算了。

除了马长根和胡爱英,最心疼的要数柳淑英了,自打被马小乐在玉米地里按倒了,这个外冷内热的良家妇人就将马小乐当成了自己的小男人看了,特别是后来几次被马小乐弄得神魂颠倒之后,柳淑英觉得马小乐就是她命中的小汉子。马小乐进村部的时候,她真是为他高兴,她想让马小乐有出息。

柳淑英心疼马小乐,不是因为他身体上的伤,而是担心他精神崩溃。柳淑英也是有点文化的人,她家老一辈都是私塾先生,她知道马小乐被金柱这么一打击,心理上肯定受不了,搞不好一蹶不振,那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张秀花也心疼马小乐,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对马小乐也有点感觉。但本性决定一切,张秀花生性放荡,虽然她也担心马小乐,可和柳淑英不同,她担心多一点的是马小乐的身子会不会被打坏,今后还能不能让她欲仙欲死。

这两个女人都想去看望马小乐,其实作为庄邻,去看看也没啥。可是她们心里都有点虚,觉着那样很不自在。尤其是柳淑英,她平日里跟马长根和胡爱英他们来往就不多,怎好去登门看望,因此只好把心事放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马小乐安然无恙。

张秀花还好,毕竟是村长的女人,和村里哪家都能多说上几句。可是她心里鬼最大,不太好意思过去,而且还有马小乐的对头金柱,金柱也把请柬送到她家了,她怕去看望马小乐会引起金柱的不满。张秀花便通过赖顺贵问话,探探马小乐到底咋样了。赖顺贵也说不清,说这两天村部也在商量这事,马小乐毕竟是小南庄村村部的人,出了事村部应该去看望看望,以村部的名义去看,估计金柱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也得去,这小南庄村做主的毕竟是村委会,他金柱再有能耐也不能作小南庄村的主啊。

张秀花一听,便问赖顺贵,“啥时去看马小乐啊?”

“明天吧。”

“我也跟着去瞧瞧。”

“你瞧个屁,我们村部去看望,你算个啥。”

张秀花很扫兴地拉了下脸,“我不是看马小乐这孩子挺不错的嘛,前阵子帮咱家忙活了那么多。”

“那也得以后的,明天不能去。”赖顺贵翻了一眼,“明天,你要是去了,那金柱能没意见么?”

张秀花想想也是,便摆摆手说:“去去去,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

【067】 集体看望

第二天上午,小南庄村村部里陆续来人了,支书范宝发、村长赖顺贵、会计刘长喜、妇女主任顾美玉、民兵队长高得胜、副村长丁建设还有计生专干徐红旗,他们头一天下午就商量好了,今个大家都得来,以村部的名义去看望同事,人多力量大,他金柱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马小乐家出发了。民兵队长高得胜手上提着几条黑鱼、母鸡,范宝发说马小乐是民兵副队长,直接属于队长管,所以队长该拿东西。顾美玉作为村部的女性,拿点东西也说得过去,手上提着点饼干、麦乳精和鸡蛋糕什么的,这些都是徐红旗特地去乡供销社里买的。

马长根对范宝发他们的到来很感动,甚至有点诚惶诚恐了,嚷着要胡爱英赶紧把鸡栏里的公鸡杀了,做几个菜中午请吃饭。范宝发坚决不肯,说既然是来看望马小乐的,别的就不要费事了,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来吃。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等以后的,其实他们是担心吃饭时金柱赶过来砸场子,等以后金柱不在家的时候,那就随便了。

马小乐的精神很差劲,两目无光,还有些发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靠着床头,不过他还没有傻掉,见范宝发他们来了,也起身表示感谢。范宝发赶紧让他不要起来,安慰他说要看开点,啥大事都不如身体好是大事。随来的人也都三言两语地插着话,一时满屋里都洋溢着热忱的话音,虽然不是那么真切,却也够感人的。

马小乐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做不到,一口恶气在心里呢。他静做了一天多就是考虑该如何报复金柱,豁出小命也得搏一下,要不这一辈子都活得憋屈。

不过马小乐也还没糊涂,想想眼前是个好时机,何不抓住利用一下呢。“范支书,你说得对,我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会有事的,这只是点小事而已。”

“哎呀,这就对了!”范宝发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就跟跌跟头似的,谁一辈子不跌几个跟头的,跌倒了再爬起来呗,有啥大不了的!”

“对对对……”大家都应和着。

马小乐揉了下鼻子,抬眼问道:“范支书,你说我那入党的事,得需要多长时间?”

“哎呀,这个好说,你到村部时间不长,可事情却干得很好,大家伙也都刊载眼里了。”范宝发转身对赖顺贵他们使了个眼色,“大家伙说对吧?”

“对,就是的……”赖顺贵带头响应,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其实也不用范宝发使眼色,事实的确如此。

“回去我就开个支部会议,就把你的名额报上去,你呢再找个时间,把入党申请补上就行了,估计明年就能是正真的党员了!”范宝发说得铿锵有力。

这让马小乐或多或少地得到了些安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好了,你看,小乐笑了,一切都好了。”范宝发对大家伙挥挥手,“行了咱们都回去吧,让小乐静一静,休息几天再到村部去上班。”

范宝发他们走了,马长根走了进来,“小乐,你看范支书都允你明年是党员了,多好了,别想金柱那个***了,咱好好过咱的日子。至于那个金朵啥的,也别想了,那丫头是不错,可你和她没缘分。再说了,你还小么,以后找个更好的姑娘做媳妇,那也不亏啊。”

“干爹,我知道了,你别为我担心。”马小乐强堆着笑,一副乐观的样子。

“行,你想开了就行。”马长根松快了一下,“那我下地去割稻了,你好好在家呆着。”

马小乐一个人坐在床上,想起在河堤上差点被金柱掐死的事还是一股热血上涌,冲得脑袋发晕。不管咋样,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马小乐走到院子里,秋日的阳光很温和,照在身上暖暖的。他不想呆在村子里,觉得浑身难受,他决定还是到果园子的屋里,那里他才觉得舒服。

锁了大门,马小乐由小路赶往果园,他没走村南的小桥,那里人来人往的,他觉着脸上难看。可是走小路也不能避开乡亲们,农忙时节,地里都是人。他们都想跟马小乐说说话,顺便表示下同情,可马小乐不想说话,应一声就闷头走开了。

走到村南的淌水渠南侧的电灌站旁,马小乐拐到了河堤下,河堤上的人太多了。刚走没多远,堤坡上柳淑英的影子出现的视线里,马小乐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阿婶,收秋花生呢。”

柳淑英听到马小乐的声音一惊,这河堤坡上只有她一家种了秋花生,所以旁边没有人,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忙活,猛地听到个声音哪能不吃惊,况且还是马小乐。

“小乐,你……”柳淑英站在原地没动,深情地望着马小乐,眼里透出一股母性的关爱,让马小乐很舒服。

“我没事。”马小乐接过了话,“阿婶,要帮忙不?”

“不,不用。”柳淑英见马小乐回答的很轻松,脸上露出了笑容,“小乐,一直见不到你,也不好意思去你家看望你,不生气吧?”

“不,生啥气呢,不就一点小事么。”马小乐勉强地笑了笑,“阿婶,那没事我先走了,我到果园子里。”

“唉,小乐,今晚我回去把家里的芦花鸡杀了,给你顿鸡汤,晚上你在果园吗?”柳淑英很认真地说。

这话听得马小乐心里暖暖的,一暖就有股热流要从眼里出来,禁不住哽咽道:“阿婶,你咋对我这么好呢,我看出来了,你是对我真的好!”

马小乐的哽咽让柳淑英鼻子也酸酸的,“傻样,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男子汉那这么轻易掉眼泪。”柳淑英走了过去,把马小乐揽在怀里。马小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声地落下了两行热泪,将柳淑英的前胸湿了一大片。

离开柳淑英时,马小乐对她说鸡汤不用弄了,干妈胡爱英已经炖了,晚上他可能要回村里住,不在果园里。柳淑英有些失望,马小乐说,等以后有时间再炖,他好慢慢品尝。

马小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其实他是在骗柳淑英,因为他不想让柳淑英晚上到果园里,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好好想事情,不想被打搅。

马小乐一个人走向果园,身影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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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那条腿正常就行

到了果园屋子的院门口,马小乐觉得尤其亲切,才两天没来,就有很漫长的感觉。马小乐摸摸门鼻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锁。在推开门的刹那,感觉是真的到家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三个年头了,感情深着呢。

院门内的阿黄精神很好,马长根每天都来喂它。院子里的鸡鸭也很有活力,没少了半口吃的。马小乐喜欢看着院子里的鸡鸭狗活蹦乱跳的样子,听着院墙外果园里果树叶子被风吹起时“沙啦啦”的声音。

马小乐找个凳子坐在院中,感觉这才是他的窝。其实这两天根本用不着在村里住的,可马长根非要他在村里,说一个人在果园里,万一***金柱要过去找事也没人知道,那还不知会发生啥事。

金柱才不会去找事呢,马小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一道菜,他正忙着为金朵张罗出嫁的事呢。请了几个匠人把家里收拾的崭新,墙壁上刷了白灰,雪白雪白的,还用自家的柳木和杨树木打了新桌椅,说到时迎亲的队伍来了,不能让他们看着寒酸。

金柱的爹娘一切看在眼里,也高兴不到哪儿去。可他们对金柱也没啥法子,管不了他,就拿金柱打马小乐的事情说吧,老两口执意要去看望看望,可金柱说不能去,要是去了,他就在家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老两口相信这事金柱能做出来,哪里还敢去看望呢。

其实金柱要是金柱不拦住他爹娘去看望马小乐,兴许就没下面的事了。马小乐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觉得金柱这样的狂妄之徒,该不惹还是不惹为好,如果他家里人来看望看望,道个歉,说点好听的话,他也就没啥想法了。可是他在村里住了两天,啥动静也没有,所以他才下决心要做一番让金柱意想不到的动静。当然,马小乐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就是他真正的磨难。

一个星期后,金朵出嫁。日子很好,找人掐算过的,农历十月十二,见双。

迎亲的队伍是浩浩荡荡的,对小南庄村来说是史无前例的。来了六辆轿车,一辆红的,车身扎满了花,是新娘子金朵的坐的。其余的都是黑色的,从县城里带来了很多东西,让小南庄村的乡亲们都看得眼红。小孩子们尤其高兴,因为他们可以拣到很多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他们从来没见到过的夹心糖。

金朵家刚好在大街边上,迎亲的车队就停在大街上,竖一字排开,煞是气派。车上的人下来了,抱着好几盘大鞭炮,理在街边,足有百十米长。

金柱笑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地招呼着。金朵躲在里屋,一身大红,心里忐忑不安,有点向往,又有点不安,还有点心酸。

村里的人几乎都来看热闹了,从老一辈开始,这村上还没有人嫁到过县城里呢,这排场是非看不可的。

鞭炮炸响的时候,做新郎的陆军从红花车里走了出来,在金柱的陪同下,手拿鲜花一歪一歪地走进了院子。围观的村民们心里一阵好笑,原来新郎是个瘸子啊,怪不得要跑到乡下来娶媳妇呢。但是谁都没敢说出来,他们怕金柱听到了过来打掉他们的门牙。当然,也有人认为瘸子也没啥,只要中间那条腿正常就行了,因为人家的父亲是县里当官的,有能耐。

陆军一脸猥琐的样子,眼睛四处乱瞅,“金柱,金朵呢?”

“在闺房呢。”金柱一副媚骨的样子,“不过你不能进去,按照咱农村的规矩,你在外面等着,我们把她送出来,然后你接走。”

看来陆军对金朵是相当的中意,按照平日的脾气,管他啥规不规矩的就径直闯了进去,可现在他满脸带笑,“好好好,我等着,等着老婆穿红戴绿地从闺房里出来!”

闺房这两个字,从陆军嘴里出来可真是有些损了他。那金朵和马小乐不知痛快地云雨了多少次了,哪里还能叫闺房呢。

按照习俗,陆军进了正屋,和伴郎及前来的帮前帮后的人在大桌子周围坐了下来。金柱作为大舅哥,也带着自家的几个兄弟坐了下来,陪新郎官喝高茶,喝完高茶,就可以带金朵走了,自此也就以女婿的身份成为金家的高贵人了。

高茶喝完了,陆军在金柱的指引下来到院子中间站定,等着金朵出来。

当金朵头盖大红布,踏着撒了草的路走出来的时候,陆军盯着金朵的一对跳跳的大奶子舍不得移开视线,心里早想着扒开她的红旗袍,乱拽一通肯定过瘾。随来的伴郎戳了戳陆军的腰,陆军意识到了,马上咳嗽了一声,举着鲜花迎了上去。

金朵接过鲜花,心里愈发跳得厉害,她这么一踏出家门,那可就是真的嫁出去了,就是天塌下来也改不回头了。要说金朵对陆军的看法倒也还没什么反感,他们见过面,是金柱带金朵到城里去见的面。那天陆军一身西装,领带笔挺,头发梳得滑滑溜溜的,看起来很干净很有派头。见面是在一个咖啡厅里,金朵了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觉着县城就是好。回来的路上,金柱问金朵,“想想吧,以后就到县城的医院上班了,你还啥不同意的?”金朵没说话,红着脸低着头,算是默许了。

带着难以名状的复杂心情,金朵手捧鲜花走出了院门,在陆军的牵引下钻进了红色花车。金柱请来的唢呐班子顿时奏起了更为欢快的调子,和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的叫喊,场面煞是壮观。

迎亲的车队缓缓移动,带着金朵向村外离去。金柱作为贵宾,带着金家的嫡系兄弟们也坐进了汽车,前往县城参加隆重的婚宴。

小南庄村通往县城必经村子东面的河,河面上有一座水泥板桥,桥不怎么高,但在小南庄村算是最大的桥了,人们都习惯称之为东大桥。

车子还没行到东大桥,桥上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儿了。

【069】 爷俩去卫生院

说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这个人是马小乐,另一个人是个戴帽子的草人。前两天马小乐想到被金柱搞成那个样子,是越想越气,最后气昏了头,他决定无论如何要给金柱点颜色瞧瞧。所以他早就开始准备了,专门到乡里找了扎纸草的人,要他扎一个草人,像一点的,而且还是一条腿的。扎纸草的笑了,说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碰到要扎一条腿的草人。末了,马小乐还让他糊了一定高帽子,足有两米高,绿色的。

现在,马小乐靠在桥栏杆上,把戴有两米高绿帽子的一条腿的草人放在桥栏杆上,目不斜视地看着看着迎亲车队的到来。

这情景,就是傻子也能明白个八九分呐。马小乐就是在讥笑陆军是带大绿帽子的人呗。马小乐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因为他不能把金柱怎么着,只有通过羞辱陆军才能达到惩罚金柱的目的,他知道金柱在巴结陆军,在陆军面前,他就像一条摇尾乞食的狗。不过,马小乐忽略了这一招的严重性和造成的后果,本来他以为金柱肯定不会要了他的命,至多打他个半死,那也没什么,因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已经有过一次了,他已经能接受了,再多一次又何妨?只是马小乐没有预料到,还有另一种结果,让他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不能承受之重,他要是知道会有那种结果,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果然,陆军和金朵乘坐的红色花车经过时,陆军就火了,他有心让司机停车,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当作没看到,可心里实在是忍不住,就摇下车窗探出头,对这坐在第二辆车喊了起来,“***金柱,这是怎么搞的?”

其实不用陆军吆喝,金柱就已经看到了,但是他来不阻拦。无奈之下,他下了车,让车队先走,到前面拐过弯停下来等他。

车队后面跟出来看热闹的人看了这场面,也都惊呆了,他们隐约感觉到,马小乐这次是死定了,有几个好心人赶紧跑回村里去喊马长根。

金朵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真是又急又气,可是她不能下来,她一下来,事情就不叫事情了。

车队走远了,金柱咬着发青的牙根向马小乐走去。马小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用胜利的眼神看着金柱,一言不发。

“***,你真是活够了!”金柱一声大喝,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马小乐的脸上。马小乐跌倒在地,戴绿帽的独腿草人落到了桥下,在河水里漂浮着。

马小乐慢腾腾地爬了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狠笑着对金柱说道:“金柱,你个***,看陆军怎么收拾你吧,你把破鞋当宝贝送给陆军,他一准不会让你好过!”

金柱的烈性子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嘴里“哇哇”地冲了过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阵拳打脚踢。马小乐被打在桥栏杆下面蜷缩着,似乎闭过了气。但金柱仍然不肯罢休,一把又将马小乐拉起来,靠在桥栏杆上。马小乐耷拉着头,没有反应。金柱又抡起拳头,“嗵嗵”地擂在马小乐的肚子上。

这场面,看得乡亲们头皮发麻,着金柱咋这狠的呢,马小乐都昏死过去了,怎么还打的呢,这样还不活活把人给打死了啊。

几个胆大点的乡亲走上了前,“金柱,算了吧,别再打了,你看小乐都没气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活活打死他!这个小***是活腻了,今天我就成全他,让他去见阎王!”金柱打得气喘吁吁,停下手又喝道:“你们少啰嗦,谁在啰嗦,一起打了!”

没人敢说了。

马长根也来了,手里拿着跟扁担,一看马小乐的模样,顿时哭叫了起来,“金柱你个***,我跟你拼了!”说完,举着扁担扑向了金柱。

这金柱可不吃眼前亏,一看马长根抄家伙来了,赶紧松开马小乐向后撤了撤,马小乐晃晃悠悠地又倒了下来。

马长根心疼马小乐,放下扁担抱起了马小乐,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马长根抱着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干……干爹,金柱这个狗……***有他好看的了。”

“你个臭小子,别说了,咋这么不听话,看你被打成这个样子。”马长根抹了抹眼泪,回身抓扁担要教训金柱。

可金柱刚才看到了空隙已经跑了过来,也伸手要抓扁担。

马长根和金柱同时抓到了扁担,挣脱起来。马小乐见状,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他知道马长根根本不是金柱的对手,肯定要吃亏的。

金柱一看马小乐又起来了,心想这家伙可是跟他玩命的了,可不能让他帮上手,于是拉着扁担靠近了马小乐,猛地一脚,正正当当地踢在了马小乐的腿裆中间。

马小乐一声不吭地捂着腿裆一头栽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眼睛发直。马长根一看,赶紧松开扁担去看马小乐。

金柱这下得了扁担,一时兽性大发,“马长根,老不死的今天我就打死你算了,让你跟杂种马小乐一起去见阎王。”

说完,一扁担砸在了马长根的后背上。马长根“哇”地吐了口鲜血,也倒在了地上。

金柱还没有罢休的意思,还要打。好在支书范宝发和村部里的几个人赶了过来,一下拖住了金柱,金柱这才罢休,扔下扁担去赶车队了。围观的乡亲们这才“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纷纷指责着金柱的不是。

“赶紧送到乡卫生院!”范宝发一声招呼,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马小乐和马长根抬了起来,簇拥着想村里跑去。高得胜在范宝发的指示下,飞跑着去村部开三轮车了。

在村头,村民们把马小乐和马长根父子俩放到三轮车上,副村长丁建设带着会计刘长喜也坐了上去。三轮车颠着屁股朝乡里飞奔而去。

范宝发和其他村干部目送三轮车离去,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没说什么。“散了散了,各忙各的吧。”范宝发摆摆手哄散了人群。

人群还没散尽,马小乐的干妈胡爱英哭喊着也赶了过来,她一直在地里捆稻个子,她是小南庄村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胡爱英哭得非常痛心,传话的人估计把现场描述的太精彩了,这让胡爱英更加悲痛,“范支书,你可得给我家父子俩作主了,好端端的被打成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哭声撕心裂肺,范宝发听得有点发寒,再加上胡爱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拍打这大腿,范宝发一时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妇女主任招呼了几个妇女将胡爱英搀回家安顿了下来。

范宝发站在村头很无奈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都是啥是事,乱吊毛了!”

“宝发,你看金朵的喜酒还去喝不?”赖顺贵在一旁小声问。

范宝发闭目一思忖,“去,人家下了请帖,不去不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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