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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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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鲁迅公园的早晨
  东方终於泛白;里黝黝的树林、灌木里开始变成灰色。
  假山的山洞里也开始亮了起来。
  树林里鸟儿未鸣,远远传来的、早起晨运的人发出的声响,听起来也很安详寂静,“鲁迅公园”附近,足虹门区著名的商业街:“四川北路”十分繁华热闹。
  公园还毗邻著“虹口足球场”所以来这里进行晨运的老人,很多。
  虽然天色欲曙。但还是只有四、五点锺的光景,整个城市的户外,基本上只有打扫街道的清洁工和最早一批晨连的人,所以,我若是离开这里,还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也没办法去买些早点来吃,我只好待在山涧里继续耗时间。开始藉著射进山洞的灰白色光线,阅读昨晚上买来遮挡风寒的报纸。
  《解放日报》的头版头条醒目地写著:“中国国家主席李达昨夜抵达美国首都华盛顿会见美国总统特里顿”副标题是:“美国是世界武器市场上最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出口国,却无端指责中国政府是武装所谓”无赖国家“最大的武器供应商”下边又一个大标题是:“中国政府严重抗议美国政府向中国台湾地区出售大量先进武器”接下来是,一行小字说明:“中国政府发言人强烈呼吁美国政府应当遵守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停止售台先进武器的错误做法,并称中国最高领导人李达在和美国总统特里顿会晤期间将重申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
  我无聊地又扭头去看铺在另一边的报纸,那是一份《新民晚报》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占据报纸左半版面的黑森森的大标题是:“上海最近发生连环抢劫案,有关部门提醒广大市民出行睛注意身命财产安全。”
  标题下面还刊登了五、六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由於页面木小,阳光幽暗,有些看不太清楚。
  文章左边边缘处和右半边另一篇文章交界的中间骑缝线的中央处,还有插著一张老年男人的照片,我以为足左边文章中被通缉的连环抢劫案凶手,於是好奇地将报纸捧到脸前,拚命想看清楚,不过我买的这份报纸用的印刷油墨太重,况且又是晚报,昨天晚上买的时候,也才刚刚印好不久、墨迹未乾,被我压在沉重的身躯下一夜辗转“踩躏”这幅照片早就模糊不清了。
  没办法,我只好从左边的文章中寻找线索,却没有找到一句和这幅照片有关的语句,正在感到怀疑的时候,又将目光转栘到右半张版面和这篇并列的文章,大略地看了看里面的说明文字,竟是一篇“赞扬台湾著名机电进出口贸易公司总裁为上海和台湾之间人员、物资双向往来做贡献,并授予他上海市荣誉市民”的采访录。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照片上的老先生,就是这位著名的台湾企业家了,下过,转而又忍俊不禁,这个负责排版的怎么这么粗心居然把这位老先生的照片,相连环抢劫案的新闻放得这么“密不可分”相信那些不明内情的人,十个里肯定会有八、九个认为:这位老先生,就是被通缉的劫案“在逃犯”了……
  我读书速度一向很快,厚厚的几百万字的大部头著作,我往往也可以在一天之内读完。
  眼前的报纸,虽然厚厚地摆放了一地,不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我还是粗略地读完了。
  无聊地看看腕上的手表,才五点锺,时间还早得很,但是待在山洞里,一则气闷,二来实在无事可做、无聊得很,所以,我终於还是决定慢慢地到处走一走,再说,慢慢地绕道缓步走到公园在四川北路一侧的出口,大概正好可以赶上买刚出炉的早点。
  於是,我拿起行李走到洞外。
  上海的春天天亮得早。
  这时候天地间已经是一片银色的亮白。
  红红的朝阳,将朝霞渲染的一片橙黄色。在太阳的下半部分上,遮盖著厚厚的云层,阳光从云的裂缝里透射而出,成为一种宽阔的扇子一样的光束,斜斜地投射下来。
  这些在辽阔的天空时是细细的、像枪锋一样狭窄锐利的光线,到临近地面的时候,像奔流一样地迅猛扩大起来,撒落在鲁迅公园里密密茂茂的苍松翠柏、灌木以及地面新绿色的草坪上,把它们装饰得美丽、雄浑……
  我用力吸了一口包含阳光的暖烘烘的新鲜空气,霎时感到奇幻般欢欣的心情。
  迈步缓步来到小桥旁,忽然听到远处河岸上传来悠扬舒缓的佛家音乐,我不禁有些好奇,就转头望去原来,那便是一老一少。
  那个老人乾乾瘦瘦,脸型瘦长,花白的头发剪得很短,下巴下留著一部山羊胡子。上身穿著宽松、并且绣满了吉祥的旧式“唐装”远远望过去,那个老人看起来非常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他。
  老人的身边站著一位年轻人,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笔挺西服,戴著一副墨镜,所以面孔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他好像颇为精明强干的样子他的身材颇为强壮,一手提著一个黑色厚厚的皮革公事包,另一支弯曲的手肘上,搭著老人的西服和领带,脖子上围著一条白色的擦汗用毛巾,空闲的手里还端著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居然还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大孝子,我不由暗暗想道。
  这时,那个老人自然站立,脚下不丁不八,两手合掌於胸前。
  左手自胸前上起於头部右前方,同时,右手前栘至右髋之稍前方,随后,“金鸡独立”提起左脚,向左横开一步成“骑马式”再左手内旋,掌心向里,顺势向左转头,右手同时向左、划弧跟於左肘之后,上体同时转动。
  原来老者是在打太极拳。
  这位老人的姿势,中规中矩:“左右云手”、“大鹏展翅”、“红龙探爪”、“水中抚球”……一式一式施展开来,看来相当有火候。
  我不由驻足观看。
  这时,突然耳边听到“嗖”的一声轻响,眼角处好像有一缕银光划过半空,然后那个在旁边站立的年轻人,“哎呀”叫了一声,突然扔掉手中的东西,仰面朝天、翻身倒地,接著,浑身不住抽搐,挣扎欲起。
  那个老人呆了一呆,正不知所措。
  从离此不远的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高大树木后面,窜出一个彪形大汉。
  那个大汉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一身深蓝色运动服,头上还套著女人的长统丝袜根本看不清楚长相,脚下穿一双运动鞋,手中还拿著一根细长黝黑的竹简,几步就来到老人身前。
  蒙面大汉的动作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适当反应,只是刚刚想到:“这就是打劫吗,还是……”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已经欺近老人身边,举掌向老人颈动脉处砍去。
  出手的动作居然非常乾净利索,显然是个高手。老人虽然从来没赤手空拳和人交过乎,但是毕竟有著修练“太极拳”几十年炉火纯青的功底,於是,立马身形向后一侧,两臂怀抱满月,双手向外一推,两人手臂结实相交,老人脚底下踉舱着后退……
  老人慌忙稳住踉舱的身形,继续迎战过来追杀的大汉,居然有模又样,将那大汉缠斗住了,使他一时无法得手。
  两人速度很快,眨眼间,已经拳来脚往十余个回合,老人虽然屡屡勉强挡住大汉的攻势,但是左支右绌,显然已经完全被对方的串势所控制住了。
  这时,我反倒不著急上前,因为看他们的阵势不是打劫这么简单,双方都是练家子,这倒像是……什么“黑社会火拚”我心中没有来头地冒出了“黑社会”三个字!
  所以,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随意介入为妙,不过,也可能是“艺高人胆大”我并没有拉著旅行箱“落荒而逃”反而,也不由自主感染上这种紧张的气氛,跃跃欲试,靠上了前去事后,我常常想到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经常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我身上继承了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尚武精神”在这样地勤学苦练家传武功二十多年后,实际上,一直在寻找能够“学以致用”的机会。
  我的热血“突地”充满了全身,每寸肌肉都想蹦跃起来……
  场中,终於只听到嗖的一声,老人被对方的双拳同时击中胸口,不由自主地、身体便向后飞了出去,栽倒在地面上。
  大汉刚要跳上前去,那个刚才倒卧下去的年轻人忽然“呀”的一声断喝,勉力将已经摇摇欲坠的身躯,从地面上费力地爬了起来,“噗”的一声从胸前用力拔出一根乌黑的短箭,然后把带著鲜血的箭杆扔到地面上。
  看来:大汉刚才手中拿著的乌黑细竹管,竟然是美国西部大片上经常出现的土著人吹管。再加上大汉灵活利落的身手,和高效精确的武功套路,从这些来推断的话,他似乎倒像是一个“职业杀手”大汉非常自信,并没有趁著年轻人立脚未稳的良机,冲上将他打倒,只是站在原地“咯咯”的活动筋骨,原地又跳跃了几下,然后,冷冷地看著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晃了晃脑袋,终於稳住了身形。
  大汉用力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眯著眼睛不屑地看了看年轻人,忽然一矮身,己抢入他的胸腹间,一记“空手道出拳”就把刚稳下身形的年轻人,打得像虾米一般弯下身去!
  这一拳好重,年轻人神色痛苦地张开嘴似乎想叫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顺著嘴边淌下来不少黏稠透明的黏液。
  年轻人摇摇晃晃的,并没有倒下。
  过了一会,年轻人又顽强地挺直身躯,努力地象再次接战我情不自禁对他佩服起来:那个年轻人,此时实际上已经毫无胜望,更谈不上招架不招架,他现在只是为了职责而在大汉面前去捱打,只有倒下去,才可能结束这场凌辱。
  我从他的举动,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老人的所谓“孝子”而是一个忠心耿耿、训练有素的保镖。
  我虽然没有搞清楚他们打斗的原委,不过,还是被他不屈不挠的坚毅精神所感动,虽然如此,感动归感动,我还是不打算轻易地陷入眼前这几个人之间的什么是非当中,话说回来了,这也不代表我准备袖手旁观,我只是想得到“出师有名”或者说,我正在制造出手的机会相理由因为,如果我在年轻人倒下之前出手,就等於将麻烦揽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只要我不走开、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这个蒙面大汉一定会来将我这个“傻愣愣”的现场目击证人灭口,而那时正是我名正言顺出手的良机。
  我有相当把握在解决我之前,这个大汉是不会出手打死这个年轻人或者老人任何一个的。那不符合杀手的原则。
  为了制造机会,我没有停留在河上的小桥那里,反而,迈步来到离两人打斗现场只有几步的地方,静静观看。
  这时候,也不过刚刚五点半左右,这样寒冷的早晨,在公园里这个偏僻角落,除了现场我们四个人以外,别无他人。
  忠心耿耿的年轻保镖,肯定已经被大汉雷霆般的狂暴打击,打得头昏眼花,根本无力对我的到来做出什么表示。
  倒是那个彪形大汉惊诧地看了看我,显然被我搞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也难怪,一般人这时的反应,要嘛是趁大汉还没有缓出手来对付我的时候,赶紧逃之夭夭;要嘛赶紧报警后,马上加入战团。
  而我两者都没有选择,大概使他认为我是个脑神经不太正常的白痴、或者弱智,不过,我没有逃跑或者报警,显然也使得大汉很放心。他只是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后,大大喘了口气,接著,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已经渐渐恢复的年轻保镖身上。
  那个年轻人大概练过几年气功,这时双腿一分,扎下马步,短促而有力的“嗨”地叫了一声,身形终於稳定了下来。
  大汉轻蔑地“呵呵”笑了几声,身形倏然向前虎跳,然后一记直拳“啪”地重重捣在年轻人右边胸肌上。
  年轻人接了这一拳下来,“碰碰”倒退了几步,但是,居然摇摇晃晃地又撑住了,不过,我估计他在连续的打击下大概受创不轻,所以,现在只能站在原地挨打,根本无力还击。
  我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应当不顾一切现在就出手。
  同一时间,那个大汉见这一击没有奏效,愣了一下,趁著年轻人正在运气纳入丹田、再吐气出来,这个将吸未吸、将吐未吐的刹那,又跟身、向前一个“擂手”又正正砸在保镖的心窝处。
  年轻人“啊”地一声惨叫,脸上热血上行、突然涨红得像红脸关云长,一下子倒了下去,便昏眩过去。
  那个大汉赶上前去就要再补上一脚。
  这一下,我真是忍无可忍!
  一下子甩掉身上穿的西服上装,身子就像弹簧一般的弹了起来,右脚在他单立的脚上一勾一盘,然后,左手格住了大汉的一个臂膀,右手顺式一插,一举就击中蒙面大汉的腋窝。
  大汉大叫了一声,身子被下盘一勾之力、带得凌空向后摔去,软颓著趴了下去。
  腋窝是人身要穴,我藉弹起之势,这一掌擂进去,足可以使大汉身心麻痹大半天。
  但是,这大汉也不是易於之辈,显然有著过硬的一身功夫。他挣扎了一下,嘴里“八嘎”的一声暍骂,从地上居然翻身爬了起来。
  我一听到这句日语的骂人声,脑袋“轰”地炸响了一下,热血一下涌了上来,眼睛一下红了起来:“他妈的,原来足一条日本猪!居然敢来中国撒野,老子今天废了你。”
  我挺直身躯高傲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残忍地抿起了嘴角,一手握拳,一手轻蔑地伸掌,示意他上来再打过。
  那个日本佬“嗷”地一声狂嚎,就扑过来,双手猛抓我的肩头。
  我一个“野马分鬃”两手捉住他的双腕,往我身前微微一拉,再左右一分,抬脚狠狠揣在日本鬼子的裸露出来的胸膛。
  小鬼子“嗯”的一声闷叫,巨大的身躯,又凌空翻滚著,重重砸在一棵树上,才“轰”地一下落在地面上,还捂著胸口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著,雪雪呼痛。
  我“哼哼”地用鼻音发出冷笑,然后慢慢地“沉马桥手”再次伸出一掌,向他勾了一勾,示意他爬起来再打。
  日本鬼子在地上滚了半天,终於吆暍一声,从地上踉踉舱舱爬了起来这次他肯定知晓了我的厉害,面对著我摆出一个“刚柔流”空手道的“猫足”立姿。
  老实说,我虽然听说过空手道的一些名称,也大略知道一些动作套路,不过,还是第一次和人实际交手。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会空手道的家伙,所以,仔细打量著他的动作,想探出一些虚实。
  眼看这个日本鬼子后腿屈前腿稍微著地,前吊后屈,宛若一只欲扑噬鼠的怒猫,我立时体会到这“猫足立”的可怕之处:动可迅速扑击,静可以劳待逸,看来眼前这个人很不简单,应当是一个空手道高手。我要先发制人我怪叫一声冲过去,日本鬼子看我动作迅如闪电,心中一慌,竟忘了刚才受的教训,又伸出双手抓向我左右衣襟,同时,一只脚便斜斜地踢了过来,我知道:这一下正是柔道的“浮腰摔”我“嘿嘿”对他一笑,他大概这才想起刚才挨的一脚,慌忙地怪叫一声,连忙松了双手,不过,这样一来,他攻守兼备的、严密的“猫足立”随之发生摇动,漏出了一个偌大的空档。
  我趁机贴到他的近身跟前,一个泰拳中的最狠毒的“霸王肘”狠狠敲在他的胸前。
  我清楚地听到“咯勒”一声胸骨碎裂的声音,大汉随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就要摔倒在地。
  我恨他刚才出手狠毒,不讲武德,又是我最讨厌的日本鬼子,所以根本不打算轻饶他,箭步追击,同时,五指并拢、竖掌如刀,在他鼻梁骨上轻轻一贯(我相信就这“轻轻”一下,无论他有多么高挺的鼻梁,今后恐怕都得塌著鼻子做“鬼子”了)然后,侧进擒拿、叼住他那长满“猪毛”的鬼爪,肘部猛向下一记敲压,他的手骨“喀嗤”一声脆响,被我废了他一半武功。
  这个可怜的日本鬼子,张了张死鱼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吐出不少白沫,然后,庞大的身体,一幌,再幌……终於痛苦、无声地裁倒在我的脚下来。
  他栽倒的动作,久久烙在我的脑海中在我一生当中,每当想起来这个镜头,总是感到口腔中充满了血腥味,有一种残忍的快乐:他倒下去时,动作异常缓慢,就像一个慢动作的镜头,无限期的延长他的苦楚……


第六章 上海慈爱医院
  看著大汉倒地不动,大概是昏过去了,我还是不太放心怕他一会儿趁我不备,再爬起身来偷袭。我又走到他跟前,俯下身来,扯下他罩脸的尼龙丝袜,打量了一下他的长相:这家伙留著一睑络腮胡子,很是凶恶,正是我印象当中,做杀手的“标准模样”我也不客气,用右手运足功力,再在他百会穴上不轻不重仿佛“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一下子,没有两三个钟头保证他再也醒不过来。
  我这时才想起来,那个老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在地上半天都居然没爬起来。
  我急忙首先奔到老人倒下的地方。抱起他,这才看清:老人瘦长的脸上,此刻痛苦地布满皱纹,紧紧蹙成一团。
  “老先生,你怎么了?能听到找说话吗?”
  我用一只手搂著他的乾枯瘦小的身体,用另一只手食指掐了掐他的人中,焦急的出声询问。
  他应当还意识清楚,感觉到有人抱起他的身体,於是,努力着用口鼻“”地艰难呼吸著,喉头开始发出奇怪的咯咯求救声,痉挛抓取的双手哆嗦着把手臂弯过来,拚命地指了指不远处扔在地上的他的衣服。
  我放下老人,冲过去拿起衣服,急速翻遍了所有口袋,终於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一张硬纸卡片和一个沉甸甸、古色古舌的葫芦状小瓶,卡片上面写着:“连骏声,男六十六岁,心脏病患者,如果您发现他病发倒在路边,请速喂服瓶中药丸两粒,并送至当地医院,事后,请拨打电话02l 5988875了,通知我们这些焦急的亲属,我们会深深感激您的善行,并给与重金酬谢。谢谢!”
  幸好老人的家人设想周到,在他上衣口袋里放了这张卡片,否则,我这时手足无措,哪里想到这些可能性。
  我又赶忙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好在杯子没破掉,里面的水还在,我拿着药瓶跑回老人身边,把两粒药塞进老人的嘴里,用水硬灌了进去。
  然后,扶起老人背在背上,这时又想起来,那个年轻保镖和日本鬼子还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偏巧公园里现在人迹稀少,这样扔在地上不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至少先得把年轻人弄醒我背着老人,拿着水杯,来到年轻人身边,把剩余的茶水全部倒在年轻人脸上。
  那个年轻人受凉水一击,低叫了一声,醒了过来,不过,他看来很虚弱,根本爬不起来。我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摸,觉得应当没有大问题,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塞到他手里,对他说:“我背著老先生到附近的医院,你马上打电话报警,那个凶手已经昏过去了,没什么危险。另外,千万看好我的行李。”
  “谢谢你,连家一定……会感谢你的!”
  年轻人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
  我也不再和他多罗嗦什么,背著老人出了公园,向附近的医院跑去。
  好漫长的一段路啊!
  这鲁迅公园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大医院,况且,现在时间尚早,一路上连一辆计裎车都没有拦到!普通的行人车辆也非常稀少我找不到一个帮手,只好一个人背著老人,足足跑了四公里,才在“虚构路”、“幻想街”附近找到一所装潢得非常漂亮的“上海慈爱医院”等到看著老人“安全”地进了急诊室后,我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虚脱倒在地上。
  我不禁有点奇怪,这个老人这么瘦,背起来居然沉得像一座大山,我这么强壮的身体,居然险些被他活活累死。
  这时我不由想起来,好几年前,我有一个同学在日本东京留学,东京那里物价非常昂贵,靠父母从国内寄来的那点儿微薄钞票,根本没法儿生活,更别提缴学费了,可是日本经济不景气,而且日本人又非常歧视中国人,不愿意雇佣中国人打工,所以,他有一段时间想方设法都找不到打工赚钱的机会。
  为了生活下去、赚到学费,他只好去干日本人最忌讳、看不起、都不愿意干的一种工作:扛死尸。
  日本人一般住在多层公寓里,上下楼都必须要坐楼梯。但是,迷信的日本人不允许背著尸体的人进入电梯,而且,死者家属也不准背尸体的人在中途把尸体放下,所以必须一气从顶楼背到底楼停放的灵车。
  据说:做这个工作唯一的好处,凡是背尸体的人所经过的楼层只要有人看见他,就必须塞钱给他,因为日本人认为“有钱使得鬼推磨”否则会招来灾祸。
  所以,那位同学只一趟就赚了几十万日元,不过,当他背著尸体到了楼底,放进灵车后,马上累得摔倒在地吐血大病一场。
  大概只有失去灵魂的依托,人的肉体有多么沉重才会全部显示出来。
  我今天总算明白,人们为什么喜欢在形容特别重的东西的时候,总要说“死沉”了。现在那个老人确实是还没有病死,倒是我差点儿就此去见马克思汇报工作情况了我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喘口气儿。
  破旧的急诊室大门“砰”然打开,一个矮胖的值班护士嘴里嘟嘟囔囔着急匆匆赶了出来,两只深度近视又没戴眼镜的眼睛到处查看,嘴里不住嚷著:“人呢?
  刚才送病人来的那个人呢?跑哪儿去了。““我在这儿!”
  我赶忙迎上前去。
  “护士,那个老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惴惴不安地问道。
  值班护士翻了一下眼皮道:“先别说这么多。去,到交费窗口交五千块住院费!”
  我有些生气,怎么这些医务人员一点儿也不关心病人的死活,一开口就是钱,现在的这帮白衣天使根本不长天使的大翅膀,只有脸上的一双“金睛钱眼”我稍微按捺了一下火气,重重地又问了一遍:“你难道没听见吗,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值班护士被我凶狠的神态吓了一跳,畏缩了一下,定了定神,这才嗫嚅回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
  见我眼睛一瞪,赶忙低声下气的赶忙又说道:“没事了,你父亲的心脏糟透了,最好留在这儿观察几天。为了医生判断他的病情和配置合适的药物,请你把最近半年内做的心电图和诊断记录全部带给我。”
  恰巧这时,几个男医生、护士从这里经过,她好像突然找到了依靠,挺了挺十分肥厚的乳房,又张开涂着厚厚艳红唇膏的血盆大口,对我大声嚷嚷著道:“先生,请你快些去前面交钱。一共五千元!”
  我忽然感觉到刚才奔跑出的一身大汗,把衬衣紧紧黏在后背上,特别难受。
  心里面不由自主暗骂道:他妈的!什么“慈爱”医院,简直是一座穷人的“销金窟”、“无底洞”老人就这么被推进去,电击两下,就居然要五千块住院费!我看这笔生意倒也不错,以后我也从屋子里拉一根电线,到大街上,逢人就电两下,然后大手一摊:“电击疗法,五千块!”
  我想用不了两个月就成一个有钱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敲锣打鼓写诗称赞我是爱心天使,那时,我肯定“名利双收”、“飞黄腾达”……我正在呆想,旁边一声雷鸣。
  “快交钱,否则,现在就把你老爸推出去晒太阳!”
  值班护士气势汹汹嚷着。
  我一抬头,看见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身后居然出现了三个戴著眼镜、肥头大耳熊猫一样的男医生帮衬著,“快交钱!”
  难怪胆子忽然这么大。
  我心里不住暗骂,不过,这里毕竟是医院,而且,这个问题也不是使用武力就可以解决掉的,我勉强在脸上堆起笑脸,与像茶壶一般插手站立的护士商量:“你看,这个老人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只是看见他心脏病发作,所以,背他过来而已。”
  又赶忙从口袋里取出老人上衣口袋里的那张卡片,递到几位“天使”面前说:“这是老人家里的电话,你们可以和他的亲属联络,要钱……”
  值班护士用力挥著两手道:“我们不管你和那个老头是什么关系,是你带进我们医院的,你就得负责交钱,要不然你就把他背走,否则,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的话,我们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旁边一个娘娘腔的男医生低声地说:“这种情况我们遇到多了,那些赖帐的家伙都是这么说,把人扔到这里就溜了。到时候,我们找谁要钱去啊!”
  我闻言大怒,狠狠瞪了那个医生一眼,他看我“来者不善”赶忙躲到其他人后面,再也不敢露面。
  另外一个身强力壮的高个子医生看看我,冷冰冰地说:“别罗嗦,拖下去只有对病人不利,你现在要嘛交钱,要嘛走人!”
  我实在无奈,又不能扔下老人不管,只好气哼哼往交费处走去,刚走几步,路过一张木制座椅,为了泄愤,抬脚一脚踢上去,大概用力稍微大了点儿,那张座椅原地“喀”的一声,忽然四分五裂的碎成一地!
  几个医生、护士看得目瞪口呆,倒是那个矮眫护士很有责任心,从我身后追上来大无畏地说:“毁坏公物,罚款五百!”
  摸著已经破“慈爱”的“金衣天使们”榨干了的乾瘪钱袋儿,我“灰溜溜”地走出了“要钱不要命”的“慈爱”医院。这才想起,在公园里那片地上,还躺著的那个“耐揍的”、兢兢业业的“伟大”保镖现在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赶忙冲到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投进去仅剩的几枚硬币,用投币电话拨打我手机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我塞到保镖手里的那部老旧行动电话大概又发生了什么状况,电讯公司服务小姐只是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那端单调重复著:“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现在不在服务范围内!请稍候再打。对不起,……”
  没奈何,不去看一看又真怕出什么事情,我只好甩开名符其实的两条“十一路公车”腿,一路小跑奔回了鲁迅公园。
  我好不容易,大汗如雨地又回到了打斗的现场,只见原地围了密密匝匝的一大堆人。我在后面,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根本看不见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可怜的保镖该不会就这样壮烈牺牲了吧。”
  我不禁心情忐忑不安起来,赶忙运起“插队神功”费力地挤进人群,向地上一看,只见地上仅有一小片已经乾涸的褐色血迹,别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慌忙问周围围观的人打听:“请问,刚才躺在地上的人呢?”
  “人啊?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除了一滩血以外,什么也没有。”
  一个工人模样的老师傅回答道。
  “那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禁啼笑皆非。
  “我们在这里破案啊!”
  一个带著眼镜、颇有“书生气质”的中学生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有什么案子好破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
  一个外地人打扮的人,连忙热心地回答道:“看这是什么血啊?是人血还是动物血?如果是人血的话,究竟是情杀、谋财害命,还是……”
  “我看有可能是女人的月经血,我老婆的月经就是这个颜色的。”
  一位食堂大师傅打扮的秃顶中年男人插嘴权威地回答道。
  “胡说!这肯定是人血,不相信?人血是臭的,动物血是腥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闻一闻!喏……”
  说著那个人就要去抓起地上染满鲜血的土。
  “别动!”
  旁边一个、似乎精通破案技术的大婶,马上义愤填膺地制止:“这是做案现场,不能破坏的喔!”
  “我看死的人大概就是隔壁家的张三,凶手是他儿子,他儿子整天虐待老人张三,我看……”
  “这不是张三,肯定是我家楼下的李四”……
  叽叽喳喳,闹闹哄哄!
  尤其是一大堆人都操著的满是“阿拉”、“侬”的难听上海话(我自己是上海人,说上海话难听,大家大概不会有意见吧)我的脑袋都快炸了,差点儿当场晕倒!
  我觉得在这里再待下去,纯属浪费时间,刚要推开人群离去。
  一位精明的上海老太大看出了点儿门道,上前伸手拉住我的袖子:“小阿弟,你大概知道这一滩血是怎么回事儿吧。来!快给大家讲一下吧,要不然大家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家的话,晚上要睡不著觉哦!反正你也闲著,来!快说一说。”
  我看那架势大家马上要把我包围起来,用口水狂轰滥炸了。赶忙边往外挤,边说道:“那是我早上买的鸭血不小心摔在那里了,哪里有什么凶杀案啊。你们想像力也太丰富了……”
  围观的人群“轰”地一声散开。
  只有几个精明过头的人还待在原地不走,还向我的背影直嚷嚷:“小阿弟,你不要太会”捣浆糊“喔,刚刚侬明明说地上原来还躺著有人嘛,怎么现在就变成鸭血、鸡血啦。哎,你站住!把话搞搞清楚……”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溜之乎也。
  我确实是很清楚:那滩血不过是年轻保镖在中了日本鬼子杀手、刺客的吹箭后留下的血迹,不过这话要说出来,我今天还走得了吗!
  估计我那只破手机又出了什么问题现在,保镖联络不上,也找不到,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哪里去?
  我在公园里如没头苍蝇、到处乱闯,逢人打听。
  最后,还是一位在公园门口守门的老大爷告诉我,半个小时以前,有一辆警车开过来,带走两个人,至於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可不清楚。
  我想肯定就是这两个人了。
  我接口又问道:“老大爷,您知道是哪个派出所的吗?”
  老大爷警觉性还顶高,瞪了我一眼,怀疑地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想去”劫牢反狱“不成?”
  这什么话,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这年头还有“劫法场”吗?
  老大爷的女儿一位衣著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好来为父亲送早饭,本来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听我们两个人说话,这时看我受窘,忙抱歉著给我解围说道:“小夥子,别介意。我父亲年纪大了,脑子不好,整天听什么《水浒传》闹得一嘴绿林”黑话“,到处乱讲、乱用,对不住您了。”
  然后,又接著说:“你别理我父亲,他怎么可能知道是哪个派出所!派出所来带人走,从来不会通知这里的。你倒不如到附近的派出所找一找吧。”
  我谢过那位好心的大嫂。
  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挨家挨户地找下去吗?还是……
  犹豫了一下,我决定不再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寻找那个保镖了,既然被公安局的警车带走了,只要他老老实实说明情况,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我的行李里又没什么贵重东西,只当先暂时寄放他那里好了,也省得我拖著个旅行箱到处跑。
  我还是先回医院,去看一看那个老人现在的情况如何要紧。


第七章 “小”妹妹思滢
  走出鲁迅公园来。
  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时期,上班族们在不远的公车站前,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待上车。街道上,更是一辆接一辆疾驰而过的绿色“环球”计程车,几乎见不到像我这样在大马路上“闲庭散步”的闲人。
  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奔波到现在,工作不但没有找到,反而和一个日本杀手打了一架,救了两个人,又跑了将近十公里路,最后只落得身无分文,腰酸腿痛,肚子里咕咕直叫……
  这怎一个“惨”字形容了得的!
  从昨天晚上十点以后直到现仕,更是再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只有暖暖的朝阳,慷慨大方地把暖洋洋的光束毫不吝惜的涂满我的全身。
  我踟蹰在大街上,看见路边街角摆放的流动白色餐巾,和在附近三三两两就座大口吃喝的人们。
  空空的胃囊,这时感觉着就像有一双大手把它像一块破布一样用力揉搓,难受极了。
  人“饿”极则思变:对了,若是我现在回医院,老人刚抢救过来,也不能说什么,何不利用这个空档去找我的琴书妹妹呢!她在南昌路人力市场上班,现在大概也到了上班的时间,我好歹也去她那里骗顿饭吃,然后,再让她“美人救英雄”帮我解决一下住房问题再说。
  总之,饿极了狗都跳墙,我堂堂,五尺〔无耻〕男子汉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想到这里,我拔腿就朝琴书妹妹上班的方向走去,边跑边替自寻辩解:我这可不是“见色忘义”再说,我总得借点儿钱,在以后几天好糊口、谋生啊!
  我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在替老先生交慈爱医院住院费上,只有联络到老人的家人收回我投入的“本金”(垫款)我这个失业者,才可能自力更生,然后,再想办法找个工作,才做得到自食其力……
  “知易行难”没有钱坐公车,步行着,从鲁迅公园到南昌路,可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刚刚穿过几条长长的街道,我已经是浑身虚汗了!这究竟是饿的、还是累的,我自己也根本没有精神去分辨。
  俗话说得好“一文逼死倒英雄汉”我这个堂堂“上海现代情侠”居然快被一个肉包子饿死。
  谈到肉包子,我还真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掉了两个包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包子偏巧掉在路边的一堆污水中,我恐怕早就“饿狗抢屎”般捡起来,大口吃进肚子去了。这不是我自甘堕落,实在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小吃就饿得慌儿”啊!
  我来到占地广大,园林式建筑的南昌路人才市场。
  问了几个工作人员。
  最后才在最深处一片偏僻的小院子里找到了琴书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两人花木掩映的专用办公室。
  走进小园里静悄悄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你找琴书吗?”
  这是一个秀美恬静的女孩,在等待我回答的时候,她白净的脸上泛著淡淡的红晕。
  我几乎可以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几许羞涩、期待的神情,我相信我的回答一定充满了不争气的心跳声,不过先天“好色”的本能,还是让一句调皮话冒了出来:“对不起,小姐,您猜错了。我就是来找你的。”
  她的脸更加红了:“你胡说……我叫李思滢,你不认识我的。”
  在说话,尤其自报芳名的时候,她用的是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调。
  在她低头摆弄衣角的时候,我内心深处隐约笼罩在一丝罪恶感中,好像我真的玷污了她。不过这种“微不足道”的不安感觉,还是不能构成阻止我亲近她的理由。
  “琴书早就把你介绍给我了。”
  我继续挑拨著她说话:“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琴书的?”
  “我见过你,你就是昨天琴书新认的乾哥……哥哥。”
  她低低嗫嚅道,头低得像一只美丽的天鹅,连白皙的颈项上也是一片羞红。
  “你和琴书一定是好朋友吧?”
  我蛮有把握地问道。
  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我步步紧逼:“所以,我也是你的乾哥哥啊。人家不是说吗:好朋友之间,好东西要互相分享,我的就是你的,琴书有像我这样”国宝级“的好哥哥,你自然也义不容辞地要算上一份。”
  她猛地抬起头,张大了嘴合不拢,一双美眸更是惊讶地睁得大大的!显是“震惊”於我脸皮之厚。
  然后,忍下住捂著嘴“咯咯”笑了起来,脸上就有了含羞带喜的神情,娇嗔道:“你这个人好不正经,专爱占女孩子的便宜!”
  我避而不答。
  反而,环顾左右而言“她”“琴书”大“妹子不在吗?”
  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说什么?咯咯咯……琴书,咯咯,琴书大妹子,怎么……怎么这么土的叫法?”
  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没办法,因为你呗。”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继续板著脸“假”正经地说道。
  她惊愕地用白嫩嫩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小鼻子,“目瞪口呆”地反问我道:“因为我?为什么因为我?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副傻愣愣的娇俏模样,十分可爱。我见“色”欣喜的色心,更足跃跃欲试。
  “当然了。”
  我拖长声音回答道:“因为……我还有你这个”小“妹妹嘛。”
  红晕,忽然浸润了她明秀的脸蛋。
  顿了一顿,我又继续振振有词的解释道:“所以,只好委屈琴书作大妹子了。”
  思滢低头不语好一阵子,奸像思考著“小”妹妹著一个词带来的新的人生转变,良久,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小声地连羞带瞠道:“既然是……做、做……
  哥……哥哥的,就更不应当欺负自己的……妹妹了。“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足尖。
  我高兴地心跳得厉害,只觉得朵朵心花怒放,恍惚间,回忆起了初恋时那甜蜜而心悸的感觉,一时竟不知该怎样继续“调戏”下去了。
  这时间,我眼睛正贪婪浏览她雪白的脖颈,恨不得凑上去,伸出大舌去舔,或嗅闻那里的女儿香,不过,毕竟初次见面,不好过於唐突。
  但是与此同时,我风流的本性不允许我放过这个“俏佳人”我正在思考:应该怎样才能“掳获”佳人芳心的时候,眼角余光,竟然意外发现打扫得片纸不留的走廊地面上,就在不远处,居然有一支圆珠笔:心里的“坏水”立时翻涌出来,那“马上就要抱得佳人归”的喜悦,顿如饿狗看见包子(实际上这时候,我还真是一条“饿狗”还饿著肚子的嘛,当然要餐一餐这眼前“可餐的秀色”的喔)想睡的人头下塞进一个枕头一般不可遏止我心中不住地念佛:真是上天庇佑,这艳福,我享定了!
  她仍然低著头站在原处,似乎没有在意我的缄默。
  我不露痕迹地挪了一步,正踏在地上那支圆珠笔上,果然笔杆转动、脚下一滑,我身形不稳就要仰面摔倒,她虽然低著头,但我们两人站立说话的位置,本来靠得就近,很容易就“及时”发现我将狼狈地摔倒,虽然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本能地慌忙伸手拉我,不过毕竟女儿家力小,怎么拉得动我,反而被我带的一起栽倒,我天衣无缝地做出保护的姿势,使她结实地倒在我怀抱里,恰好成就一幅“哥哥身上有妹妹”的奇妙景色。
  思滢吃了一惊,忽然看清眼前的处境,想要爬起来,可是我抱得紧,根本动不得,便红著脸小声向我哀告:“快放开我,让别的人看见,大家都该笑话我了。”
  我故意闭著眼睛“哼哼”回答说:“我跌伤了头,很痛,听不清你说什么。”
  “你骗人!你跌伤了头又不是跌伤了耳朵,怎么会听不见?我知道你是、你是……”
  她羞缩了口,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话。
  我搂著她绵软、滑腻的腰身,鼻中嗅著她的幽香,灵魂都要飞到九霄云外了,哪里舍得放手,更加咧了大嘴,逼真地装出痛楚模样。
  思滢毕竟城府尚浅,平生第一次被男人搂在怀里,又在这样的暧昧姿势下,不禁又羞又急,平常的伶牙俐齿早就长著翅膀飞跑了,再说小姑娘心软得很,看我装得逼真,就犹豫无奈起来,妥协地说:“我叫你一声好哥哥,放我起来好不好。”
  “你叫完了,我再试一试。”
  我狡猾地说。
  思滢没有听清楚我话里有话,只是急於摆脱这窘困,用颤抖得声音叫道:“好……哥、哥。”
  “再叫两声,也许就好了。”
  我要著无赖。
  “好哥……哥,好哥哥!”
  一迭声叫完后,她羞不可抑:“奸哥哥,现在可以放我起来了吧。”
  我松了手,可是忽然感到她全身滚烫起来,把头埋在我胸前一动也不动。
  我心里有些恍然,免不了本性难栘,於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起来,赶忙又将她腰身揽住,过了一会儿,看她略微清醒,又作势挣扎欲起,就抢先开口说道:“哎哟,不管用!我的头还是痛得很,全身也受牵连,现在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
  思滢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啊,让别人看见了,我要羞死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不好意思讲。”
  我欲擒故纵。
  “你这么厚的脸皮还……快说出来试一试。”
  思滢惶急无奈。
  “我小时候,经常到外面和野孩子打架,弄得全身到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我妈妈见我痛得厉害,总是很心痛,只要这种时候她在我脸上亲一下,我立刻就不痛了,可以说是万试万灵,神极了也许你也有同样的本事也说不定。”
  我引诱她道。
  “你、你……胡说,我又不是傻子,你存心占人家的便宜。”
  思滢小脸儿涨得通红。
  “我又没有叫你这么做,是你非要我讲的,我本来就不想说的,就是怕你说我占你便宜。”
  我无辜地说道,又紧了紧露在她小腰肢上的胳膊,暗示她:不满足我,我决不妥协。
  “你现在就占著人家的便宜!好啦,算我倒楣,只当给你治病……”
  小姑娘嘴里嘟嘟囔囔著、小声认命地埋怨著。
  “我还怕自己受不了,给你亲晕过去。”
  我差点儿笑出声来,幸亏她没注意。
  “放屁!你晕不晕关我什么事。”
  思滢嘴上这样硬,脸上却绯红一片:“就一下。再不乖的话,我要恼了啊!”
  我闭上眼睛,腆著脸凑上去说道:“感谢、感谢!不过我提醒你,猛药治大病,你要是亲的话,就用劲儿亲,说不定一下子就好了,如果不痛不痒来那么一下子,说不定……”
  思滢用小拳头狠狠地擂了我几下,气鼓鼓地道:“我恨不得咬你一块儿肉下来,你这个坏男人!”
  然后赴汤蹈火一般,战战兢兢在我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我霎时间飘飘晕晕起来,正晕乎著,只听思滢颤了声音道:“我已经亲过了,该放我起来了吧。”
  艳福难求。
  我怎肯轻易罢手呢?
  况且这眩晕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总要她再亲一回,便高兴著、又面带难色地说:“不错,不错!果然好了许多可是还没有好彻底,想必是你的功力,不及我妈妈的深厚吧。不过,以刚才的效果来说,你再多亲几下,肯定就成功。只是,这样也实在太难为你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儿,既然已经治了一回,而且效果还不错,总不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吧,你也不差多治这几回,你说呢?
  我的思滢妹妹。“我摆出一付”循循善诱“、”谆谆教导“的模样,尝试著为她剖析”利弊“,一边说著,还示威性地在她背上爱抚著。
  她也知道今天不全部遂了我的心意,这回看来是逃不掉了,乾脆心一横,“恶狠狠”地拿著小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我再……
  那个几回,你要还躺著耍赖,我可要捶死你。“然后,她下定决心掹一闭眼,索性小鸡啄米一样在我脸上撒下雨点儿般的香吻,我偷眼去看,见她不防备,就趁她看不到,猛一歪头,两个人的嘴唇忽然便触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觉得一阵香甜。
  思滢浑身战栗了一下,隐约知道自己刚才亲到了哪里,惊慌地往我脸上望去,便见我正在那里回味无穷地狡黠地笑,而她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体内什么时候开始起伏的一种感觉,就在这个吻之后一齐都浪涌起来,使她的脸也顿时变得通红。
  我是情场高手,自然清楚地把握到思滢感情的变化,趁势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伸出手来缓慢地抚摸她细腻的脸颊,诱惑地轻轻抚弄。
  思滢张开红红的小嘴不知所措的抽气著,一时迷乱起来。
  我俯下头即往她的小嘴上吻去。
  思滢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得手足无措,水汪汪的眼睛猛然睁大望著我,然后躯体僵硬起来。
  思滢的生硬和不反抗,令我更放大起胆子来,我将她搂紧,同时,加深吻的力道,用手缓缓地探入她的衣服内,在她娇嫩滑腻的乳房处徘徊,不过她的衣服阻碍了我进一步动作,於是我试探著轻轻解开她的扣子,当她的上衣被整个被解开时,她仍没有阻止我,我加快动作,手上的动作更加抂野了起来,搓揉著让思滢柔嫩无比的雪乳美肉在我的指间变幻无穷,最后,又抬起头来俯身扛吻那对丰盈的玉乳,乳峰上的嫣红乳珠很快敏感地硬挺起来。
  我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逗弄起思滢娇小玲珑嫣红艳丽的乳珠,看著它变成娇艳欲滴的樱桃。
  从思滢的嘴里流露出来的点点娇喘中,渐渐带上了一种火热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冲击着思滢的身心。她裸露在我视线下的娇嫩肌肤如同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我细细感受著她娇滑无比的身体,感到一种罕有的细滑,柔软和玉润的触感。
  我的欲火更加高涨,就在我试探著把手探入她萋萋芳草之地时,她猛然清醒,双手用力推开了我。
  难怪有人说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男人是最脆弱的,我整副精神都放在她娇美动人的身体上,对突如其来的外力,根本不具有防御力。被她冷不防这么一推,我一下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我和思滢两人一时急喘著,我更是血脉债张;思滢的脸上尽是羞红,看在我的眼中却是更加动人。
  我们两个从地上爬起身来,相互一直对峙著,彼此间的气氛尴尬了起来。最后,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因紧张而僵硬的躯体很快在我怀里柔软下来,然后,她将脸颊埋在我的肩膀上,幽幽地说:“你这个男人身上有魔力。”
  接著轻轻叹一口气说:“做你的女友,一定会有麻烦,不过……”
  她忽然露出俏皮的神色说道:“难怪别人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就是个标准的大坏蛋。”


第八章 不可阻挡的好运气
  好运气,总是在无声无息的时刻降临,就看你能不能看见它,并抓住它。
  我还相信,好运气来了,躲也躲不掉,该你的,都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想也没有用。这就象我在失业之后,在招聘摊上被人戏要后,认识了琴书,认识了琴书,也就等於间接认识了思滢,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或者说,或迟或早总有一天,已经发育成熟正待男人采摘的、甜美可人的思滢就会跳进我的生活里来。
  这一切都应当不足一个简单的“缘分”所能解释得了的。但是似乎又只百用“缘分”这个俗不可耐的单词才能解释。
  这就比如:昨天晚上我躺在鲁迅公园的假山山洞里、在“草疯长、马发情”这样季节的寒冷夜晚里孤枕难眠、瑟瑟发抖,而琴书妹妹显然在有了我这个“玉树临风”的“情哥哥”后,激动万分辗转反侧,无法成眠,最后只好装病请假、躺在家里想著少女的美妙憧憬,而我在收拾掉日本暴徒、送老人进入医院,并“挥霍”掉身边所有财产后,不得不拖著沉重的步伐步行将近10公里,指望美人搭救,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我将琴书的好友压在身下、险些当场品尝这朵含苞待放的“美女花”……这一切的一切,非常玄妙,背后是否有冥冥中的神意在指引呢?
  我回答不了,相信任何人也无法回答。
  但这就是我对“道”的回答和体认只有深入扰攘的红尘之中,你才有可能在“动”的变化中体味“静”的存在。
  我在思滢和琴书的办公室里,细嚼慢咽地吃掉了思滢买来的“爱心便当”灼灼的两道眼光,不时在思滢和窗户外白玉兰树两者之间,逡巡注目,耳边,则听著思滢笑闹著解说她和琴书两人工作、生活上的趣事……
  思滢的话语轻盈娇脆。
  院子里柔和的风,更不时吹拂著她的衣衫。
  这一切极其安详,令人沉醉。
  但是,我的心底却充满了勃发的情欲。
  思滢和琴书的身体结构都非常紧凑(虽然我还没有实在占有过,但凭藉著我的经验还是可以很容易的想像得到那里的泥泞动人)她们两个人都有很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当然更诱人的是,都有一对很高很挺的乳房,我发现在她们两个人任何一个的面前,我总是很难将“色欲”的目光挪开。虽然她们并不属於那种肉感的女人,一个像“空谷幽兰”一个若“静室暖花”应当只会引起一般好色男人的怜惜和尊敬,但是,也许她们正代表我对“性”的两种不同偏好,所以在她们两人面前,我这个不是“急色鬼”的急色鬼,却总是难以遏制得欲火高涨。
  思滢讲着无瑕的少女梦想,我却用著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抚摸她的身体。
  我想这个春天对於我来说肯定是很难熬的,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人类没有十分固定的发情期。这使得人类保持了很高的性犯罪率,也使得人能一年四季享受性的快乐。眼下这段时间,我的情况就不太好,尤其是现在。
  思滢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却幻想著她现在赤裸著身体在屋子里活动,只是不敢有过分色情的表现。
  她和琴书都是即将属於我的女人,虽然中国的法律和上海这个开放的繁华都市,给与了我与她们在婚前做爱的权利,但是,这并不能表示我现在就可以享受两人肉体的圣餐。
  人类的“交配”那个星际浪子爱说的话,是一种艺术。
  我只能等待水到渠成的时候,等待两个女人对待我的进入、爱抚心理成熟的时候。
  也有很难等下去的时候,就像现在,我觉得身体里的那种渴望强烈之极,吃不好〔大概已经吃饱了,没有刚才那么饿了,所以才这样说〕,听不见的(思滢的话大部分只是组成一个流淌的音乐小河,从我的耳中,穿耳而过)……
  恍惚之间,我忽然想起在美国时,曾经有过的两个情人。
  第一个,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英国贵族小姐,她最爱教我说法文,还曾经送给我一本法文诗集,是什么“维尔伦”写的。她经常在我进入她的身躯后,偎在我赤裸的胸膛里,低吟一首关於下雨的诗中句子。后来,她忧郁地离开了我,因为她对“性”没有兴趣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个少见的处女;而我正是充满著征服西方女人的报复快感的时候,除了“性”还会想到什么?
  第二个,是一个波兰美女〔据说波兰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那个女人是一个表演艺术家。我相她初次约会时,就从她的眉宇间看出了她的傲气。不过,正是这样我还是向她发动了进攻,很快就攻陷了她的堡垒。她修长的双腿十分完美,我经常坐在沙发上,而她此时总是把两条“美”腿弯曲著打开,仰躺著,有时则紧紧勒紧我的腰部。我将肉棒深深刺入她饱满的子宫,不停地律动著,同时,我亲吻著她金黄色的长发、抚摸著她高耸的乳房,她总是沉醉在我的狂暴里,忘情地呻吟。
  有时她也会将我按在身下,两腿合并、夹紧我的腰身,迎著我的肢体上下摆动,让我的肉棒刺穿她的心灵。我们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夜晚,直到后来我离开美国,又回到中国,因为,我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彻头彻尾的中国人,我只有在黄色的人海里,才会感到安定。我鄙视西方人的文化,所以在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之后,我必须回到祖国。而她却不能离开,因为她的事业在美国。
  在思滢的面前,我忽然不可遏止地想到,这两个早巳远去的异国情人,因为我知道正是思滢拨动了我久已宁寂的情欲之弦。
  在我的眼中,可以真正被称为小说家的只有“王小波”一人。
  在他的作品里,名字叫“王二”的男主人公处於恐怖和荒谬的环境里,遭遇到各种损害自我意志和个人尊严的不公正待遇,但他却摆脱了传统文人的悲愤心态,创造出一种反抗和超越的方式:既然不能证明自己无辜,便倾向於证明自己的不无辜。於是他以性爱作为对抗外部世界的最后据点,将性爱表现得即放荡形骸又纯净无邪,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将性爱轰轰烈烈地进行到底。
  对於我来说,通过性爱,我获得了价值境界和道的体味上的全线胜利。
  性爱的光辉,烛照我孜孜求“道”人生当中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更将我的精神世界从悲惨暗淡的人生阴影中超拔出来。
  老子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又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每当我深入女人紧窄的通道时,我才会感觉到回到母亲子宫里时的安全、超脱感觉,正因为忘记了“道”的存在,所以,反而获得了“道”的真谛。
  吃饱喝足,又从思滢那里借了两百元钱。
  我还是离开了南昌路人才市场思滢下午还要上班,我不能老是无所事事地待在她的办公室。
  午后的太阳,热辣辣地照射在我身上。我徜徉在大街上,但是,心情却惬意了许多,再环顾街道四周的人和物,也就有了灿烂的感觉。
  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游逛,抬头忽然看到“上海慈爱医院”的招牌,我才明白又转回来了。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怎麽忘了再去探望那个叫“连骏声”的老先生呢,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啊!
  我走进医院。那个矮胖的值班护士还在,正在和一个瘦高个的白发老医生唠叨着什麽。她认出了我,大概住院费和罚款(我几乎全部的财产啊)已经拿到了手,心情愉快,居然“不计前嫌”的还十分友好地对我一笑,努力地用她最悦耳的声音,对我说道:“下午好,先生!你的父亲现在状态很好……”
  “他现在在哪儿?”
  我没好气地打断她。
  “左边第二间病房,”
  她这时充分显露了天使的本色,心怀宽大得一点儿也不介意,“很好心”地向我指明房间所在,同时说道:“你的父亲上午……”
  我不禁感叹金钱的威力,转回身来,再次打断她:“小姐,你弄错了。早上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不是我的父亲,只是我在路上”捡“的!”
  她肥厚的嘴唇,一下子,惊愕地张成了大大的型,然后,抱歉地说道:“真对不起,我以为……我代表我们慈爱医院,为早晨的错误向你道歉。你救了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并且帮他付了住院费……”
  “道歉?”
  “道歉,你们就会把住院费退给我吗?哼!”
  我没有再理会她,径直向病房走去。
  连老先生斜靠在床上,高高的枕头垫在头下,花白的头发和耳朵都深深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只露出深深镌刻皱纹的瘦脸。两只矍铄的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推门进入的我。
  我将在路边小摊上买的一堆水果,堆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说道:“连先生,首先自我介绍一下,今天早上是我把您背过来送进医院的……”
  他笑了,笑得很慈祥带着些微惊奇:“是你?这麽说那个日本杀手也是你打倒的了。我当时虽然意识有此一模糊,不过还是大略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的。”
  然后,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向我感谢。
  我急忙上前扶他躺下,阻止道:“不用谈什麽感谢的话,实际上,我当时如果早些出手就好了,也不至於害得你躺到这里来,我当时太……你不必起来……”
  “好、好!我不起来。”
  老人不再挣扎着要起来,重新躺好,接着又热情洋溢地说道:“你也别站着,你坐这儿,快请坐。”
  我点了点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把那张卡片掏出来,还给他说道:“这上面的电话我打过,不过,没有人接听,所以我还没有通知你的家人,至於你身边那位年轻人,大概没事儿,只是轻伤,现在被附近的派出所带走了,我暂时还没有找到他。”
  老人摆了摆手,说道:“我的宝贝女儿,出国谈生意去了。我又不喜欢打扰别人,所以,卡片上只有我女儿住处的一个电话。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好了,不必再惊动其他人了,那个小王,哦,我说的就是那个,照顾我日常生活的”保镖“,到了警察局把事情讲清楚自然会没事的,你也不必再费心去找他了。”
  连老先生忽然像是记起了什麽事情,又说道:“医生说住院费是你替我缴的,实在难为你了,喏,这是两万块钱,我让这里的医生刚替我从银行里取的。五千块钱是你原本的钱,另外一万五千块钱,是我真诚的谢意。”
  我接过钱,从中数出五千元装进口袋,把另外一万五千块钱,又塞回他的手里,诚恳地说道:“老先生,您别这样,我并不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我的钱我收下,其馀的还请您收回,再者,您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老人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两眼中忽然爆出异样的光彩,他没有再坚持让我收下,转而询问起我的一些情况来。
  这个老先生还真是罗唆,几乎将我的生辰八字、祖宗三代全都问遍了。
  我倒也并不反感,因为我在上海遇到过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儿女工作繁忙,平时往往无暇陪伴,所以这些老人寂寞得很,只要遇到肯和他聊天的年轻人,总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非要一次聊个够本儿,反正,这个老人非常健谈风趣,也并不是一味唠叨,况且,现在也不是回去找思滢的时候,我又无处可去,倒不如待在这里和老人闲聊。
  不过这个老人大概脑子不好用了,只管一个劲儿向我问这问那,每当我向他提问题、试图了解他的情况时,他总是“胡搅蛮缠”说不到正题儿,所以,后来我乾脆也不问了。
  最后他有些感慨的道:“古代的时候,凡是读书人都讲究”六艺“,既要文可安邦定国,又要武可征战沙场,所以中国历史上的很多文学家,都很有两下子,绝不是现代人认为的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倒是现代……哎,今人不古啊!倒是你,居然是个文武全才。”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这麽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打倒那样一个空手道高手,又有着很好的学历背景,不知道你现在是做什麽的。”
  “该不会是给中央某位领导做助手吧!”
  他开玩笑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正在找工作。”
  “怎麽会?”
  老人忽然坐起身来,慢慢地又倚在床头:“你是说……”
  我点了点头,不过不想说太多关於失业的话题,於是,就另拣了一个比较刺激的话题来转移老人的注意力,说道:“我的功夫实际上并不是太好,今天也是第一次和人动手,不过,中国功夫的立意,明白地说,就是其中包含的哲学思想,要远远高於其他功夫,尤其内家心法更是世界第一,所以,即便像我这样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都可以轻松解决这些所谓空手道的高手。”
  “真正说起来,空手道本就是少林派(世界十大武功排名第一,不是我排的,是美国一家研究机构排的)的武技,而少林派武功再探究起来,和所谓的”达摩“祖师,更是无任何关系,那种说法纯粹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少林寺的武功是起自嵩山附近的村民,河南人向来尚武,习武之风更浓,所以少林寺也不能免俗,不过可笑的是,后世人居然附会到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达摩祖师身上,令人可叹可笑。”
  (注解: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前不久北大的一个教授也进行了这个方面的研究,结论也是同样的,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查找一下有关报道,这篇论文的首发位址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在《大家文摘报》上可以找到简要的介绍)“不过,这个话题扯得太远,且不说它。倒是那个空手道是冲绳(二战前的琉球,曾经是中国的领土)的一个人,1915年在中国少林学习武艺时学得的。
  他偶然看见白鹤飞天时,两翼竟然可以拍碎屋顶上的瓦片,就感叹,以白鹤这麽柔软的翅膀,都能发挥这样大的力量!后来,就结合着少林寺的功夫,运用刚柔互制的道理,悟出了一种配合以呼吸为主的拳法,这就是刚柔流空手道了。
  据说空手道高手运气时,刀棍都无法伤及身体!(刚柔流空手道世界排名第二,附带一句,前十名全部是东方或被白人占领区域原土着人的工夫,西洋拳击根本排不上)““至于柔道(排名在第三位)也是明朝从福建少林寺传到日本的。而跆拳道则传自北少林(排名在第五名左右)泰国拳的膝肘功夫(排在后几名)也不过是传自梁山泊中一百零八位好汉之一燕青的拳法!”
  (注解:作者本人不是太懂得武功,关於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泰国拳的源流是引用温瑞安的说法,至於具体哪一篇,一时记不清楚了,也懒得去查证,抱歉。
  老人大概对于这些闻所未闻,而且今天刚刚见识过空手道和中国功夫的较量,所以很快就忘记了继续追问我关于失业的话题,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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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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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让人哭笑不得的连老头
  我陪着连老先生坐在赶往南昌路的计程车上。
  在慈爱医院里,我本来已经向老人告辞,然后走出了医院大门。
  忽然觉着背后似乎有人跟随,猛一转头,原来是那位老先生正在身后不远处跟着我,身上的病人服早已经换过了,穿的是一身休闲服饰,我猜大概是哪一个医务人员,在他住院后替他买来的。
  他看见我已经发现了,对我笑了笑,然后走上来说:“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猎艳、泡妞。”
  我敢忙摆手道:“敬谢不敏了,毕竟,你的心脏病……”
  “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说,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话,我就自己去喽。”
  老人摆明吃定了我的样子。
  我只有苦笑。
  我为了老人身体考虑,还是拦了一辆计程车。
  一路上,下班的高峰时间所形成的交通堵塞,在这条长街上构造了数条蔚为壮观的钢铁长龙。
  我和老人坐的计程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跌跌撞撞的前进老人在车里无聊地打着瞌睡,我脑中却在冥想和思滢见面后该说和做些什麽。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回忆过去。尤其是和过去的女孩子们分手的事,每次的分离实际上原因都并不复杂,但分析起来就不那麽简单了。应该说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这使得我的生活经常处在莫名其妙的怀疑当中,对於原本已经确定的人生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我和除了第一、二任女友以外那些女孩子之间,有没有通常意义上所说的“爱情”我一直相信没有爱情是不能结婚的,也不能发生什麽性关系。但是,我和那些女孩子却是什麽都干了,你不能肯定说没有爱情的存在,那些性的冲动仅仅是肉欲的发泄。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人们对性关系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性”能证明的心理涵义,也已经减少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大家更看重瞬间的感受怎麽样,现实化的东西变得比内心更重要。
  人们确实有十分充分的理由说:“人生苦短,关键是把握现在。”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庸俗化的人生态度,因为无论如何,生活是存在於现在,而不是过去与未来的……
  我们下了车,打扮得风姿绰约的思滢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她没有料到还有一个老人陪着我一起来,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老先生看来是属於“见面熟”那一种,自我介绍道:“这小子是”小色狼“,我是他师父”老风流“,今天听我徒弟说,他认识了一个大美女,我特地来看一看,另外,现场指导一下他”泡妞“技术。”
  思滢一听这话,就开始捂着嘴“咯咯”地娇笑起来,娇嗔地说道:“我看你们两个都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一个老……”
  “”老顽童“是吧?”
  我赶忙插嘴道:“思滢,刚才他是开玩笑,你别理他。
  不过,我还是介绍一下吧,这位老先生就是早上被我送进医院的那位连骏声老先生。““小夥子,你别老把医院什麽的、挂在嘴边儿好不好,我年纪大了,不喜欢你总提什麽”老先生“、”医院“之类的话。”
  老人在旁边不满地嘟嚷着。
  “好!我替您记下这些规矩,他再说这些话,我就替你罚他。”
  思滢看来很喜欢这个老头儿,开始替他帮腔,想让我难堪。
  老头子一听有美女相助,立时更加得意了,向我示威地说:“怎麽样,小子。”
  姜还是老的辣“吧,所以嘛,在情场上,我是师傅,你只能算个小徒弟。”
  说着,咧着嘴、对着我“嘿嘿”直笑。
  我看他一脸小人得志的奸笑,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老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儿?”
  思滢问道,这时候,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去思滢的小巢、亲亲热热地吃那顿我已经垂涎“已久”的浪漫的周末“烛光晚餐”了。
  “你们跟着我。”
  老人开动双腿、健步如飞。
  “哎,您好歹也说个地方啊。”
  我拉着思滢的手在后面追上去。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老人不屑一顾。
  TMSK。 上海有吧台的餐厅不少,但即使在全世界范围内搜索一番,恐怕你也找不到像TMSK一样的另外一座来因为,那纯粹是用一千多块精致的琉璃作品堆砌而成的。
  大门是很低调的,仅是一扇简截的单开玻璃门,唯一的亮点是琉璃制成的门把手。
  思滢站在门外就忍不住笑着说道:“好好的玻璃门怎麽装了个琉璃把手。”
  老头儿诡秘一笑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果然,我们一迈进餐厅,低调就立刻被眩目所掩盖了。你可以想像一下,几千块墨绿色基调的琉璃作品堆成的吧台,在繁华富丽的灯光下幻现出来橙、蓝、赤、青、黄等缤纷色彩的金碧辉煌,餐厅里的一切细节就隐退在在这灯火的掩映里。
  餐厅的另一头辟出一块条形地带。
  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举行服装秀的伸展型台,仔细观望,才发现波光邻邻,居然是个兰花池。
  水池,是纯黑的,水中的兰花,也都是用琉璃制成的,晶莹剔透,朵朵呼之欲出,在黑色的池中静静盛开,绽放着、永不凋谢的美丽。
  下面的池水含情脉脉地流动着,缓慢得令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坐在这样的兰花池边,即使是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太寂寞,更何况我面前还坐着美丽的思滢,还有那个人老心不死的老“同志”想寂寞也是不可能寂寞的。
  我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思滢,陷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
  思滢推了我一把,嗔道:“你老看着人家干什麽?”
  我从怔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发现思滢的脸上,已经罩着一层红晕,终於恍然大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什麽,不过,当着老头儿,我还是有些发窘,尤其那老头儿还促狭地对我说:“年轻人,这叫色不迷人,人自醉啊!”
  但是,我的脸皮也够厚,当这老头儿也不害躁,很快地对思滢反击道:“你好看嘛,要不然,谁稀罕看你。”
  思滢的脸越发红了,说了句:“贫嘴。”
  不过,心里显然喜滋滋的,高兴地把头扭开,不再理我,和老头儿热火朝天地侃了起来。
  我乐得清闲,坐在一边欣赏着,见多识广的老头儿如何把思滢侃得晕头转向。
  这老头儿还真不愧老色狼一条,我想老天爷生他的时候肯定在他嘴边挂了一支百宝囊,在女人面前,总能源源不绝的抛出各种令“老女人”、“大女人”或者“小女人”以及“不大不小、不老不少的中女人”感兴趣的话题,这一点,确实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着这一老一少谈笑风生,我还真有些想不通,为什麽我在跟这个叫做思滢的小妞、还有连骏声这个老头儿打交道时,总是处在下风(因为他们两个已经开始联手,不停地用话挤兑我,我又不好认真,只好满脸堆着笑忍受他们两个的数落)我早就过了那种一见到女孩子就手足无措,说不出话的年纪,但是,我发现我在她面前开始渐渐处於下风了,这意味着什麽,我很清楚,但是我不想说出来。
  再回头仔细想一想,我忽然想晚上有这个老头儿在也好,至少这样,我就不用单独面对这个处处令我觉得碍手碍脚的小妞,让连骏声这个“风月老手”来收拾她,省得我麻烦。
  我“恶狠狠”地想到。
  然后,悠悠叹息着,要是体心贴意的琴书妹妹在就好了,好歹有个人替我抵挡一下两人的轮番波次进攻。
  “来三杯格拉斯!”
  老头儿潇洒的对女侍应生吩咐道。
  “这可是烈酒。”
  我慌忙要拦住去端酒的女侍应生。
  “怎麽你怕了?”
  思滢也帮着老头儿说话。
  我“愤愤”地瞪了她一眼:“你别瞎起哄,他点的是三杯,也有你一份哎!”
  言下之意你受得了吗?
  思滢一搂老头儿臂膀,撒娇地说:“乾爹,我喝不了,你替我喝。”
  “什麽?乾爹!”
  我目瞪口呆:“你们两个什麽时候套上瓷的?”
  思滢小姑娘脸皮薄,粉脸一红,倒是那个老头儿趾高气扬地向我示威道:“就是在你刚才神游的时候。”
  转过头来,拍拍思滢的小手儿,说道:“放心,你喝不完,有乾爹我呢。”
  这亲密的动作,顿时让我看得“妒火中烧”什麽时候,我的专利被这个老头儿享用了,我可真吃亏大了,这个色老头儿,连救命恩人的女朋友,他也敢抢!
  我为之气结。
  三杯格拉斯端上来,老头儿硬是全部灌进我的肚子里,可气的是,“亲爱”的思滢小姐,也在旁边起哄说什麽“武松打虎”、“三碗不过岗”之类的“混帐话”这个餐厅里华丽的酒具特别有特色用来喝红酒的杯子不太大,是用水晶制成的,碰杯时,还会发出馀音渺渺的悦耳声音。但是,用来喝烈性酒的杯子却很大,唤作什麽“古风六品”杯子柄上,还镶嵌着琉璃珠,我虽然是北方人,不过平常可以说是滴酒不沾,所以,就这麽三杯下来,我就只能用“醉眼看世界了”要嘛说还是思滢对我好,她看我醉态憨然,就竭力阻止老头儿的不轨企图:“嗨,小清子!”
  (我什麽时候有了这个名字,好像宫里的小太监什麽“小桂子”一样,不过我心想这种叫法,如果见了琴书妹子,老头子是不是该叫她“小叔子”啊,想到了这一点,於是,窝火憋屈的胸膛里面,忽然好像夏天三伏里喝了一杯“透心凉”的冰镇酸梅汤,那种透彻清凉,别提多令人舒坦了,终於,不禁莞尔。
  “这叫”古风六品“,你才拚了”三品“,我再叫三杯来,你把它们都灌下去,才算没白来这里一趟!”
  见他的宝贝乾女儿阻拦,老头儿也不再坚持,只是嘴里直喊:“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用了,才三杯就趴下了,看我老人家的!”
  然后,又叫旁边的侍应生,端来各种品牌的洋酒、红酒还有啤酒,我朦朦胧胧看着摆满了桌面的各色名酒,心里不住奇怪:这个老头儿今天要开名酒博览会吗,不过,这时候脑子不太好使,“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也就随他们两人闹去了……
  老头儿摆出一幅博学的架势,诲人不倦地告诉思滢,每种酒都有什麽轶闻趣事,味道有什麽特色,该怎麽品才有滋味儿……
  单纯的思滢只听得津津有味儿。而且兴趣盎然。这兴趣一昂然,便乐此不疲,乐此不疲的后果,就是陪着老头儿两个人你来我往,边说边品尝。这满满一桌子的酒,居然不知不觉间化为乌有。
  思滢之前根本没有喝过任何种类的酒,更没有什麽酒量,开始几杯落肚后已经有些醉意,一般的人,酒一上头,就非要继续喝下去,别人拦也拦不住,自然也就喝得多些,如此恶性循环,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
  我虽然也有醉意,不过毕竟只是浅醉,看两个人喝得太厉害,中间曾试图规劝他们量力而行,无奈他们都拒不理睬。
  我有些眩晕,也就没力气坚持,也只好由得他们去闹了。
  到最后,他们两人硬撑着喝完一杯酒,便呼着酒气,一左一右瘫倒在我的肩上,不省人事了。
  我们三个醉鬼,又小睡了一会儿,然后,付完账,踉踉跄跄走出餐厅,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锺了。
  老头儿虽然仍然醉态可掬,但已经清醒了许多,勉强可以自己走路了,我呐,酒品还好,只要一喝醉酒,就只想找一个地方倒头大睡,绝对不会大哭小叫、惹事生非,所以,也只是困倦得受不了。
  我只好勉强支饰着、撑开一双沉重的眼皮,替老头儿拦了一辆计程车,多付计程车司机一百块钱,然后叮嘱他一定要把老人送到医院里,又记下他的车牌号,这才让车子开走。
  那个老头儿醉成这样,居然还色心不死,坐在车上后座,还带着一脸坏笑,对我眨眨眼,又对着思滢努努嘴儿,隔着摇下的汽车玻璃说:“小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计程车启动,我还听见老头儿在坐在计程车的后排座位上面,嘶哑着他的“公鸭嗓子”用五音不全的调子在唱:“今天晚上我就要嫁给你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真是一个老活宝,继而忽然想道:这个老头儿说不定根本没醉,一切都是成心的。
  我望着车子开走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我搀扶着在我怀里又闹又笑的思滢看来她酒品不太好,又拦了另一辆计程车,向思滢的家里驶去。
  思滢是个独生女,父母都是外交官,长年住在国外,所以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平时寂寞得很,也只有琴书一个好朋友。
  她家的房子很大,还带着一个花园。
  她一个人住着害怕,所以锁了大门,另外在茂名路上买了一处一室一厅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原来女孩子喝醉了也这麽难伺候!
  不过,思滢到底是美女,即便醉了,那风姿也很令人迷醉。现在,她的脸泛出桃花般地粉红色,胸前高耸的一双优美的乳房随着呼吸有节律的一起一伏,我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感受着少女肉体的芳香,情不自主地神魂颠倒、想入非非……
  下了计程车,思滢推开我不肯让我扶,东倒西歪一路挣扎着自己上楼,还不时回过头来对着我做出各种鬼脸。
  我很怕她会摔倒,一步一随地,陪着她来到房门前。她伸手去兜里摸出钥匙,嘴里含混不清的嚷嚷着:“这……就是咱们的家,从今往后……咱们、咱们两个人一起住。”
  不过,她醉得很厉害,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钥匙准确地插进钥匙孔,我抢过钥匙,把门打开。
  她踉跄着走进卧室,一头载倒在床上。
  思滢的房子里家用电器一应俱全,靠窗的墙壁处还有一个书柜,一室一厅的闺房显得很宽敞很气派,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我跟进去,看思滢早已躺在床上,我替她把那双漂亮的黑色高跟鞋脱下,握着她纤细的秀足时,我低头欣赏着她甜美而安详的睡态,短裙下暴露出雪白如嫩藕似的美腿,我内心蓦地涌起一丝冲动,心里居然跳得厉害。
  我几乎无法抑制这丝冲动。但是我实在困得不行,根本有心无力,於是倒头和思滢并排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我醒来时,天已经很亮了,阳光照耀着紫红色窗帘,我睁开眼,意外地竟对上了思滢压抑着深情的眸子,这双眼呵!就像是要把我整个人烧烙在她眼中似的,渴望地看着我。
  我再打量四周,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思滢为我们铺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到地毯上,我和她的身体居然是赤裸的,在晨光中染上了深红的颜色。
  熹微的晨光中,她美妙的胴体雪白娇滑得毫无一点瑕疵,流畅优美的身材曲线幻化出晶莹玉嫩的腰身;在那一片晶莹雪白中,一双颤巍巍、傲人挺立的盈盈椒乳上,一对娇软可爱、含苞欲放般娇羞嫣红的稚嫩乳头羞赧地向我硬挺。
  纤纤细腰盈盈一握、柔弱无骨,白嫩玉臀丰润浑圆,更有着娇滑平软的洁白小腹,淡黑柔卷的绒绒秀毛和纤美修长的玉腿。
  那有如诗韵般清纯、梦幻般神秘的温柔婉约气质让我都为之疯狂……
  思滢见我醒来,并不惊惶逃避,反而无比眷恋地吻上我的眼睛,又吻上我的鼻梁与嘴唇。
  我轻轻和她亲吻了一会儿。
  思滢好奇地向我勃起的下体望去,一会才害羞地说:好丑哦!
  也许是我巨大的凶器很有吸引力吧,她用一只小手轻轻地抚摸我。
  随着她柔滑小手的接触,我全身的血液和热量彷佛都往那里集中了似的。坚硬如铁又滚烫如火的蓬勃欲望让她觉得很有趣,她开始上下的摸索,可对於我则是太大的刺激,我不禁闭起了眼睛……


第十章 “可口”的美女花
  我小心翼翼将她压倒在下面,双手在她光滑的肌肤探索,然后用嘴含住了粉红乳晕上面早已立起来的乳头。
  我吸吮轻咬,舌头舔抵、转圈,恣意品味着她柔滑的舌尖。思滢双眼紧闭,嘴里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声,渐渐摇摆着满头秀发陷人了快感之中不能自拔嫩滑的脸蛋也贴了上来,使劲地蹭我的面颊上厮磨着,同时,梦幻一般“清哥哥……
  清哥哥……“在口中燕语呢喃。
  我不由自主地意乱情迷起来,一手揽住思滢的腰肢,一手按上了她富有弹性的乳房。
  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女又哪堪这样的刺激,千娇百媚的身躯立刻变得娇慵无力,软软倒在我的怀中,整个秀颊霎时间就像火一样的发烫,与此同时,一双柔若无骨的圆润粉臂,却已像春藤缠绕一样紧紧攀附在我的脖颈上,越缠越紧,口中娇吟着柔柔呼唤:“嗯……嗯嗯……清……清哥哥……”
  我伸出手来,抓住她一只丰满高耸的乳房,却无法完全地掌握住,那乳房反而因为受到挤压,使得雪白的乳峰从指间的缝隙里迸出,形成了一个无比诱惑的形状……
  我低下头,把思滢玲珑剔透的小巧耳珠衔进了嘴里,轻轻的含着,慢慢舔动,握着乳房的大手更在乳珠上轻轻一捻,思滢立刻浑身一颤,口中低吟一声,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嫣红,眉梢眼角间也尽是春意。
  那略带娇嗔又略带销魂的神态,直接唤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望。於是,我伸出一只手,探到思莹小腹下面的神秘花瓣,先是在外面恣意地揉捏、爱抚一阵子,然后,再轻轻地拨开蜷曲柔顺的阴毛,手指略一用力,已是微微地陷入了她湿润的花唇里。
  思滢的喘息声,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坚挺的双峰急剧地上下起伏着,小口一张,猛地用纤巧的贝齿死命地咬住了我的肩头,同时,弯弯的柳眉紧蹙,下面粉嫩的“小嘴”也一张一合地翕动着。
  “清哥哥……不要啊……不要……啊……啊啊……”
  思滢语无伦次地忘情着呻吟,花瓣中却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更多的花蜜,柔软的嫩穴入口处已是泛滥多汁。
  我一边轻轻捏弄她的阴蒂,尝试着把沾上花蜜的手指,温柔的插入肉洞中里面缓缓抽插,一边细心观察思滢的反应。
  思滢全身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似泥,完全湿润的花瓣不停地抽搐、吮吸深入体内的手指,晶莹的花蜜更是大量涌出一直流到大腿根部。
  我一面探测、进入她的花瓣,一边伸出另一根手指,抚摸花瓣耻骨顶端充血硬挺的阴蒂,又用小拇指按摩着她胯下的会阴以及菊蕾。
  思滢感到羞涩无比,小嘴里软弱地恳求着,圆润的双臂却更紧的搂住了我。
  我看得出,她早已是情沸如火,难以自拔了,所以,我也不去理会她的哀告,反而一低头,用大嘴牢牢堵住她不安分的小嘴,使得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含混不清的抗议声。
  我轻轻吸吮思滢的丁香小舌,思滢在我的上下夹攻下,秀美的双腿不断扭摆,对我手指的进攻似拒还迎,她只感到甘美的感觉,由阴蒂的一点,散布到两片肉瓣以及整个子宫。那被蹂躏已久的蜜穴,特别的热,已经完全麻酥酥的了。思滢的鼻翼急切的煽动着,如果不是她的红唇和舌头都一起被我占据,说不定她会不顾羞耻地狂嘶乱叫起来。
  “嗯嗯……”
  、“啊啊……”
  思滢不由自主地喘息着,由於呼吸紧迫,使得她拚命想将嘴拿开,而且纤细的腰肢像蛇一样、发生很大的扭动,喉咙深处还发出呜咽、抽泣的悲呜,那是因为性感带被我持续蹂躏,而激发喷射出来的快感缘故。
  我终於松脱吻在她的小嘴上面的大嘴,同时,拔出在她体内作恶的手指,舔舐掉沾到手指上面的蜜汁,思滢立刻像缺氧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娇挺的乳峰随之颤动。我的目光为之吸引,於是,又俯下头去,贪婪地在她的双乳上把玩着、吸吮着……
  “劈里啪啦”性感的电流,从两颗乳珠爆炸开来,再将快乐的电流传达至身体所有的部位。思滢的腰身已经失去了力量,瘫软在我的身上,好像要倒下似地,不由得紧紧抓住我的两肩。
  我一边吮吸她的乳头,一边将双手由乳房移到身侧,然后,再移到少女的纤腰;接着,再从纤腰滑下去,运用巧妙的手指,滑过嫩滑的下腹,再次一直到探两只大腿间,并从下侧以中指来挑弄那个凸起的部份,好像是毫不做作地在抚摸着,再用拇指捏压那最敏感的部位。
  早已经被充分开发出性感的思滢,一度空虚的肉道被再次侵袭,她只感到电流已经由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到全身,而那饱含热气的幽谷里的秘肉,也已经被弄得湿答答的。
  “啊……我受不了了……”
  思滢羞耻地低吟。
  我将嘴唇贴在她敏感的耳上,“呼……”
  轻轻地吹着热气。思滢全身颤抖更加剧烈,我那吹着她耳洞的唇,再挟住耳缘用舌头去舔,而那甜美的波浪,又打着转,随之流到身体之中央。
  在情欲的煎熬下,思滢在我的怀里缩起全身,用长长乌黑的秀发,想将写满情欲的面孔隐藏起来。
  “啊……”
  好像我的手指触摸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思滢好像是要死了那样地难受地喘息着,同时张开自己的脚绷得紧紧的。
  我此时也已脸色涨红,肉棒坚硬灼热、涨得难受。
  我轻轻地将思滢压在了床上,只见仰卧的思滢妙目星眸半开半合,湿润的双唇充满诱惑的厥起,彷佛在诉说内心深处的饥渴与盼望。
  我移目下瞧,只见在思滢那神秘的三角地带,柔美的森林显然未经过了人工的修剪,乌黑发亮的阴毛稀疏点缀,形成了一个可爱的倒三角形,整整齐齐的铺陈在胯下根部。
  这一小块诱人的黑色,衬得她小腹上的肌肤更加白皙,就像一块色泽光润的玉器。
  在我灼灼的目光凝望下,思滢羞得面色通红,半是恳求半是娇嗔的。
  我一手一个地握住了她纤巧的秀足,强行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开。她那最神秘、最诱人、最完美的私处终於纤毫毕现地展露在我的眼前!
  修长的双腿形成柔和匀称的曲线;臂部异常丰满、诱人,令人美不胜收,在两股之间有一条很深的垂直股沟,引人遐思;一双白嫩的莲足,只手可握;胸前隆起的双峰上粉红的乳尖微微颤动;下腹处的三角地带芳草点缀,在那一片芳草中,两片粉红色的纯洁花瓣紧密地闭合着,连阴唇上的皱褶都显得那麽诱人,小小的阴核早已充血膨胀,像是一颗珍珠似的晶莹剔透,惹人爱怜。雨露般的蜜液,星星点点地散布在草丛四周,散发出了令人迷醉的芳香气息。
  思滢撒娇似地不安扭动着娇躯,试图夹住大腿避开我色眯眯的视线。
  我当然不会让到手的胜利轻易溜走我埋下头去,含住少女那嫣红玉润的粉嫩可爱肉瓣,狂吮猛吸地将那正流出她体外的蜜汁玉液吞进肚中。
  轻狂的舌头,用力吮吸着少女下身中心那娇滑、柔嫩的粉红阴唇,舌头打着转地在她的大阴唇、小阴唇、阴道口轻擦、柔舔……
  一会儿,我含住那粒娇小可爱的柔嫩阴蒂,缠卷、轻咬……?一会儿,我又用舌头狂野地舔着那柔软无比、洁白胜雪的微凸阴阜和上面纤卷柔细的阴毛……
  一会儿,我的舌头又插入她那嫣红娇嫩的湿濡玉道……
  思滢原本已经绯红一片的玉靥更加羞红,芳心羞赧万分。而这时,我更在她那湿濡的阴道口淫邪地吮吸轻舔,更让少女娇羞不禁,花靥生晕,羞红无限:“唔……不要……好羞呀……”
  我稍微把头抬起来,看着她,想确定她的感受,思澧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柔滑的身体紧紧贴住我,两颗坚挺的乳头在我赤裸的胸前左右摩挲,不停地喃喃呼唤着我的名字,嘴唇寻找着我……
  我缠绵得像一个纯情少年,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勇气表现出一个男人的急切和鲁莽,那样似乎有下作的嫌疑。
  我吻上思滢的眉睫、明眸、鼻尖、唇瓣,接着来到她最敏感的耳垂,轻轻地诱哄着、啃咬着,像在品尝一道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思滢的双唇在呻吟声里颤抖着。
  我把她紧紧抱住,迎接思滢突然抬起的头,此时我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肩头和她丰腴的腰肢,在少女结实浑圆的臀部停留并且使它贴近我的身体。
  这时,思滢的呼吸像一条出了水的小鱼儿似的急促,她的身体开始呈现出淡红的色彩,液体从两腿间的峡谷流向我的小腹,她不自主地将身子弓向我,乞求更多的抚慰与爱,并将两腿用力绷起肌肉,渐渐为我打开。
  我加重爱抚的力道,使她更加不能克制冲动,她开始用双腿热情的圈住我的腰身,主动摩挲着我的身体。最后,她的小手又试探着握住我,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她柔软的手指,然后我轻轻压上思滢的身体。
  终於,我一用力,缓缓将肉棒全部没入了思滢的体内,思滢“啊”的叫了一声,但我听得出,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的子宫首次被男人猛烈撞击而发出的下意识的叫声……
  沉浸在肉欲狂澜中的少女,短促地低呼一声后,春葱似的柔荑连忙掩住了小嘴,俏脸烧的发烫,红晕一下子满布了整个面颊,使她的容色看上去更加娇羞动人,明艳不可方物。
  她忍不住皱着眉头,羞赧地感觉粗大骇人的肉棒推开自己娇嫩的肉壁,越来越狂野地向自己阴道里面冲刺,不仅如此,芳心还又羞又怕地感觉到,那根已经顶破处女膜的肉棒还在不断加力顶入,似乎要把自己整个身体贯穿,尤其是,那滚烫的龟头已渐渐深入体内的最幽深处,忽然,迅速地在她那早已敏感万分、紧张至极的娇羞期待着的花心上一触即退。
  “唔”思滢一声曼妙的娇吟,雪白胴体随之一阵紧张的律动、轻颤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龟头在花心上那一触,立即引发她那粒敏感至极、柔嫩湿滑万分的阴蒂一阵难以抑制而又美妙难言的痉挛、抽搐,然后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狂暴地迷乱着,拚命想要固定住自己飞起来的身躯,於是,用手猛地抓住我刚刚因肉棒退出她肉道而提起的臀部,小手的十根纤纤玉指痉挛似地抓进我肌肉里。
  我又猛然向前一撞,开始用巨大的肉棒,不断地凶狠顶入少女那天生紧窄娇小万分的幽深阴道,硕大滚烫的龟头不断揉顶着少女那娇软稚嫩的子宫“花蕊”……
  思滢在我的抽插下不住娇啼,同时,娇羞万般地忍不住又暗暗欢喜,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涩。可是,一股股空虚瘙痒的需要又从她肉洞里面升起,让她觉得粗大的肉棒的进入让自己的肉洞好充实,好舒服。
  思滢在我的身下娇羞火热地回应着肉棒的抽插,羞赧地迎合着龟头对她子宫内壁的顶触,一波又一波黏滑浓稠的阴精玉液泉涌而出,流经她湿热滑嫩的甬道,直流下她雪白如玉的大腿,湿透了身下的被褥。
  随着我越来越重地在思滢窄小的阴道内抽动、顶入,少女那娇小的紧窄花径也越来越火热滚烫、淫滑湿濡万分,嫩滑的阴道肉壁在粗壮的大肉棒的反覆摩擦下,思滢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光滑玉洁的雪白胴体,本能地收紧小腹,带动幽深的甬道肉壁、美妙难言地收缩蠕动着用她火热幽深、淫濡不堪的蜜肉,死命箍紧、夹住我反覆狂野插入、拔出的粗大肉棒。
  我只感到思滢身体深处火热滚烫膣腔黏膜嫩肉盘旋、缠卷着肉棒龟头的棱沟。
  强烈的快感,使得我只知道挺动着肉棒插进、拔出。
  我越来越沉重的抽插,也将思滢那哀婉撩人、断断续续的娇啼呻吟抽插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嗯嗯唔唔”我低头打量,思滢媚态撩人,在我的肉棒撞击下,她只懂得秀眉轻皱,星眸暗掩,樱唇微张地娇啼声声,玉润娇滑的秀腿更是一阵痉挛紧夹住我的腰身,好一副似难捺、似痛苦又似舒畅甜美的迷人娇态。
  我已是欲火狂升,不能自制,开始将硕长的肉棒进行长攻直打。
  在这种异样猛烈的撞击中,思滢浑身一震,直感到坚硬的肉棒每一次都狠狠捣在自己肉洞最深处,好似一阵阵的地动山摇。她柳眉轻皱,银牙紧咬,一副痛苦不堪又似舒畅甘美至极的诱人娇态,然后,樱唇大张,一声声淫媚婉转的娇啼冲唇而出,身下,原本已经打开的修长玉腿忙乱而羞涩地盘在我腰后,将我紧紧夹在大腿间,并随着紧顶住她阴道深处花蕊上的龟头揉动、顶触而不能自制的一阵阵耸动、迎合。
  我也被身下娇艳少女如火般热烈的反应弄得心神摇荡,只觉顶进她阴道深处的龟头阵阵麻痒,就欲狂泄而出,我赶忙用一只手的手指紧按住思滢嫣红的阴蒂阵阵揉搓,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乳房,用手指夹住峰顶上娇小玲珑的可爱乳头一阵狂搓,舌头更卷住空袭她另一只乳房上那含娇带怯、早已勃起硬挺的娇羞乳头,牙齿轻咬。
  被我这样多点猛攻,思滢娇啼狂喘声声,浪呻艳吟不绝,但觉一颗芳心如飘浮在云端,似要轻飘飘地攀升天国乐界……
  终於,在她那如同天上的仙乐一样动听的娇吟声中,我紫涨硬挺的肉棒,在少女阴道肉壁中狠狠顶入,轰然撞击,思滢“啊……”
  的一声狂啼,雪白丰满的臀部不自觉地用力向上挺,柔软纤细的腰肢不断地颤抖着,魂魄彷佛在三界中快速地交替往返,最后只有极乐世界快速扩大。粉红的阴道夹紧抽搐,晶莹的体液一波一波的流出来,同时无法控制的发出了悠长而淫荡的喜悦呼声,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有如要融化了般,时间好似完全停了下来然后是黑暗中无止境的坠落。两粒晶莹的珠泪从紧闭的秀眸中夺眶而出……
  这是狂喜的泪水,是一个女人到达了男女合体交欢的极乐之巅、甜美至极的泪水!
  我在思滢抽搐的阴道中哪里还忍得住,最后,抽出肉棒,猛吸一口长气,用尽全身力气似地将巨大无朋的肉棒,往思滢火热紧窄、痉摩蠕动的阴道最深处扎猛地一插,本已肿胀无比的巨大的龟头马眼被强烈摩擦下带起一阵阵麻痒,重重顶在思滢的子宫口,张开小口儿把一股股浓烈的精液直喷入少女的子宫深处,然后,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当我在她火热的体内猛烈喷射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终於完全进入思滢了!思滢终于完全被我占有了!
  我在这天早上和思滢在床上缠缠绵绵,思滢在我的怀抱里就像一只小鹿似的活跃,她热烈迎接我的猛烈冲撞,她的欢愉之声在我耳边长时见迥荡。后来,找将她搂在怀抱里满足而疲惫地睡去……


第十一章 “老活宝”连老头的报复
  中午,我独自醒来,思滢还在慵懒地沉睡,她刚刚由少女变为女人、受到男人的滋润,现在的美貌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艳光。
  我静静地看了很久,然后悄悄地从她肢腿交缠中缓缓抽身进入浴室里洗澡。
  洗着洗着,我忽然感觉浴室外有人,抬起头来一看,思滢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门外,赤裸着身躯,但显然还是不能完全放弃害羞,用毛巾被拦在胸前对我羞涩腼腆地笑着。
  我对思滢伸出手,思滢伸手去拉我的时候毛巾被丢在地上,她轻轻叫了一声,想缩回胳膊遮住自己,但我顺势用力一拉,思滢站立不稳便跌在浴盆里,温热的水花溅出轻脆的响声。我把思滢紧紧抱在怀里。
  洁白的泡沫湮没了我们两人的身体,冉冉的热气和我们的激情纠缠在一起。
  思滢火热的通道,将我的肉棒完全包容后,我便开始慢慢的挺动腰部抽送,煞时之间一股无比缠揉的摩擦感,开始阵阵涌向我的脑袋。思滢的身体,竟然拥有如此的蚀人魔力。我觉得自已似乎要融化在她的身体上。
  随着我剧烈的动作,思滢闭上眼睛,张开小嘴儿无声的呻吟,但这种无声的呻吟更像是极乐天堂中响起的销魂曲,想要让我的生命消失融化在她动人的肉体情欲漩涡中。
  肉棒在她泥泞的身体里,我并不想忍耐也无法忍耐,没多久就将我生命的精华,尽情的催吐向思滢身体的最深处。思滢紧紧咬着下唇,阴道震颤着、紧缩着,感受我强有力的冲刷,最后猛然到达了性爱的极至,终於“啊……”
  的呻吟出声,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在激荡不已的欲海中浮浮沉沉……
  不知道是不是狂乱的性爱,让我太过兴奋了,在我一连两次的激情之后,我的欲望依然高昂坚挺,我内心的热情还在炙热不休。
  我接着将已经瘫软如泥的思滢从浴缸里扶起,用洁白的毛巾把思滢湿漉漉的身体擦乾,然后,打横抱起,把思滢放到凌乱的床褥上,摆好姿势,开始恣意侵犯、蹂躏思滢的花瓣。
  我时而轻柔、时而激烈,火热的肉棒,不停地在思滢柔若无骨的身体里,抽送无止尽的欲望……
  由於已经连续两次的发泄,所以我表现的十分勇猛,高潮来得特别漫长,在让思滢一连高潮好几次耗尽体力后,我才将白浊的液体,强力击打在思滢饱满的通道深处。
  发泄完毕,我和思滢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一天我和思滢醒得很晚我太累了一点。
  虽然,对於像处於“新婚燕尔”的我们来说,做爱次数并不多,但是我们每一次都全身心投入,两个人都全心全意让对方感受自己也感受对方,这使得我们在不很漫长的做爱中体验了无限的意识延伸,再次睡着前,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洗浴了,醒来时,两个人还紧紧相互拥抱着。
  思滢已经睁着眼睛深情注视着我,我醒来后思滢羞涩的把脸颊藏到我的腋窝处,我爱怜地抚摸着她赤裸的脊背,思滢温顺的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
  看见我赤裸着坐起,思滢连忙闭上眼睛,悄悄从枕边拿过自己的三角裤和乳罩穿好。
  “天啊!”
  她也坐起身来,然后依偎在我的怀抱里说:“我不知道我喜欢做爱。”
  我伸手阻止了思滢,把思滢的乳罩再一次脱下去:“乖宝贝,我可是知道我喜欢,我要再和你……”
  “噢!别这样……你累了……”
  思滢的反对并不坚决。
  我没有说话,温柔地分开思滢的双臂和两条修长丰满的腿,用胸膛感受着少女细腻的皮肤,当我觉得少女凸凹起伏的身体能容纳自己的全部时,我又将粗硬肿胀的肉棒,顶开紧闭的肉唇轻轻地进入、压下……
  这一次的爱就像和风细雨一样,大概今天射出来的太多,所以这一次,我持续了很久都没有发射,直到再一次筋疲力尽后才从思滢的身体上爬了起来,虽然整个过程并没有性爱的高潮,但是却觉得这样反而更刺激,我觉得身心似乎都和思滢融化在了一起,我忽然感觉到这个女人已经成为我生命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久违了的温馨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
  这一个星期上六,我和思滢除了吃饭时间以外,其馀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星期天早上,我们再次醒来的时候,思滢娇嫩的肉唇上面,肌肤已经红肿了起来,她醒来后,感觉到下体的异样,开始嗔怪地用小拳头捶打着我的胸膛,不停地撒娇弄痴,搞得我骨软筋麻差点儿招架不住。
  起来梳洗吃完早饭,我和思滢决定一起去探望连骏声这个老头儿。
  上星期五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拦了一辆计程车让他一个人走了,不知道回医院后现在情况如何。
  我和思滢坐着公车,买了些果品之类的东西,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颠簸,才终於到了慈爱医院的大门口。
  我望着“慈爱”医院金光闪闪的招牌,不禁感慨,忽然想起一部旧上海滩的电影,那里面的一个武打明星,以一个漂亮的“流星赶月”飞身高高纵起,再一个“倒踢金锺”一脚踹碎高悬的日本武道馆招牌,动作既乾净利索,又十分令人心头振奋……
  如果不是怕被警察抓起来,思滢在旁边又紧拉着我的胳臂,制止我的鲁莽,我可真想在这里,现场实地表演一回,抒发一下对伟大的医务工作者的深厚感情。
  “该死的”慈爱“医院!”
  我走进医院的大门时,忍不住骂了一句,想想又似乎不该骂,我因此认识了思滢应该庆幸才是,只是这所标榜着“慈爱”的爱心天使大本营,一方面享受着国家政府,用我们纳税人税金给与的钜额补贴;一方面又以种种根本站不住的荒唐藉口,用极端恶劣的服务、和高於实际成本数十倍乃至数千倍的昂贵药品来粗暴的对待我们,使我觉得实在义愤填膺,总是觉得“慈爱”两字十分刺耳和具有讽刺意义。
  我和思滢刚走进慈爱医院住院部,那个矮胖的值班护士(我的运气实在不好,每次都碰上她)看见我就嚷嚷:“不管那个老头儿是不是你的父亲,他不在这里。
  前天晚上他一个人溜出去喝了不少酒,回来被刘医生骂了一顿,昨天晚上又偷偷溜出去,就再没回来过,他还欠我们医院三千块。你现在是不是也替他付?
  “我和思滢被她嚷嚷得一愣:“溜了,他会溜到到哪里去了?”
  矮胖护士的眼睛都要绿了:“假如我知道就好了,我非得把这个老家伙抓回来,送进派出所不可。现在可好,我们科里一直让我写检查,说我没把人看好,还要扣我的钱呢。”
  停了一下,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冲我和思滢说道:“先生、小姐,侬两个人看起来心肠蛮好的,能不能把那个老头儿欠的钱,再替他付掉?”
  我估计老先生大概也是对这个所谓“慈爱”医院,“要钱不要命”、“医务工作者的天职就是榨乾每一个病人”的高水准服务,“心有戚戚焉”所以趁机钻空子溜之乎也,借机“小小”报复一下。
  思滢心肠软,还要和这个倒楣的“天使”说什麽安慰的话,大概还想替她的“乾爹”付掉欠款,我一把拉过她,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对不起不行!我早就说过了,我和这个老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义务“替他付账单。”
  说罢,强牵着思滢的手,转身扬长而去,耳边还听见那个矮胖护士在后面骂道:“这些该死的穷鬼!”
  我和思滢走出医院大门,站在街道的路边面面相持。
  “这个”老活宝“会到哪里去了?”
  我茫然的问道。
  “肯定是回自己家了!”
  思滢显然比我更对自己的乾爹有信心,蛮有把握地回答道。
  我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思滢,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思滢脸红了一下,撒娇地不依着道:“看你瞎说什麽,我前天晚上和你一块儿和乾爹吃的饭,然后我们两个人就……一直到现在,怎麽会有事儿瞒着你呢,再说即便有什麽事情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早晚会知道的,难道还能瞒着你一辈子吗?”
  思滢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地想着下一步该干些什麽,所以思滢后半截的“别有意味”的话,我根本没有听进耳去。
  思滢还要说什麽,这时候,恰好有一辆计程车停在医院门口前。
  我突然想起了琴书,这几天没有见到她,不知道怎麽样了,应该去看看她。
  我问思滢:“你知道琴书的家住在哪里吗?”
  思滢说:“当然知道了,我们从初中起就是好朋友了,怎麽能不知道。”
  然后,有些吃味儿地俏脸一沉,说道:“几天没见,想她了?”
  说完话,扭头就向计程车走去,我赶忙追上去“献媚”地笑道:“怎麽了,吃醋了?”
  思滢把脸又是一扭,“硬梆梆”地给我顶回来:“没有。臭美,我才不吃你的醋呢!你不是要去琴书家里吗?她家在华山路,离这里远得很,当然要坐计程车去了,难道你还想走着去啊!”
  说完,已经来到计程车门前,我赶忙讨好地拉开车门,做了一个印度阿三的谦卑鞠躬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尊敬的思滢小姐,请上车!”
  思滢看我“诚惶诚恐”、“小心伺候”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然后说:“乖奴才,看你把本小姐伺候的这么开心,我就赏你……”
  说着,拖长声音,矜持着。看来是等我配合、搭腔。
  我看有便宜可占,赶忙学着慈禧太后跟前的李莲英,模仿小太监的口吻说道:“奴才小清子谢滢主子赏。”
  随后,涎着脸,凑上去,嬉皮笑脸道:“心肝宝贝,今天有什麽奖励,是不是晚上要学什麽新招式啊……”
  思滢嫩脸一红,把我的脸往后推了一推,嗔道:“臭男人,整天除了这档子事儿,难道没有其他好做的吗?”
  我装出无辜的样子说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当然要用”小弟弟“讲话喽!”
  思滢恨恨地道:“我现在就赏你,不过……”
  说着,用嫩白的手掌在我的脸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赶忙俯身逃进车子里,说道:“我赏你一记”锅贴“!”
  我吃了大亏,怎麽能放过她,也爬上后座和思滢扭打笑闹在一块儿,同时,不忘转过头来对司机说道:“我们到华山路。”
  车子启动。
  我想大都市的计程车司机大概早已经习惯了后排座男女乘客的亲热、调情,所以他只是专心地开着车子,对悬挂在上方的反光镜连看也不看,这让羞窘的思滢放松了许多。
  嬉闹了很久,思滢费力地推开我吻在她娇嫩脖颈上的大嘴,又将我伸进她的上衣内,到处侵袭揉捏的不安分的手也逐一抽出,然后,从随身携带、漂亮精致的手袋里掏出小镜子和小梳子细心地化起妆来。
  我呆呆地看着她万千风情的理好散乱地鬓发,补好被我吃棹的口红,最后千娇百媚地横了我一眼,叹着气说道:“哎!你这个男人啊。”
  我见她甜美的模样秀色可餐,不禁又色心大动,待要扑上去,尽情享受,思滢赶忙则过身来靠着内侧车门,两手撑拒着我说:“你再胡闹,我要恼了。”
  然后,伸出小手,将我姿势摆成正襟危坐的样子,摆好了,又给了我一个香吻,用幼稚园阿姨的语调对我说:“小清,要乖乖的喔,姐姐最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了……”
  我趁着她献上香吻,刚要伸出双臂把她搂在怀里,给她一个长吻,思滢眼明手快,在我的手上敲了两下,趁势坐好,娇嗲地嗔道:“走开,走开,偏偏要你看得,碰不得。”
  我无奈苦笑。
  车子无声无息地在华山路850号附近停了下来。
  我和思滢下了车,进入了一片深深的广阔庭院里。这里种满了丁香花,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腑的花香。
  在这个丁香的世界里,我的耳畔不禁响起T。S。艾略特的低吟:“四月是最残酷的月份,从死去的土地里培育出丁香,把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
  庭院曲折的石径两侧稀稀落落的排列着标有“丁香花园”、“丁香公寓”、“丁香花店”……的建筑,所见到处是丁香花影,所闻皆是在空气中暗暗浮动的丁香,“难怪琴书像是一朵丁香花那样风姿绰约啊:”
  我不禁脱口感叹道。
  思滢白嫩的小手原本牵在我的掌心里,这时候她停下脚步,狠狠在我的掌心里掐了一下,然后,气鼓鼓地板着脸说道:“琴书好妹妹是朵”丁香花“,那我这个思滢小妹妹是什麽花,难道是一只”狗尾巴花“吗?”
  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我逗着她说:“我的思滢小女人啊,更像……”
  “更像什麽,你快说嘛!”
  思滢挽着我的臂膀,轻轻摇晃着,撒着娇,侧头给我飘了一个媚眼儿,我忍着笑“假”正经地“一板一眼”地说道:“更像一盘儿炒腰花儿。”
  “炒腰花?”
  思滢猛一下没明白,用舌尖琢磨了一下,忽然跳起来,追着我用小拳头在我后肩上猛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像小泼妇般跳着脚骂:“你敢说我是炒腰花,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叫你欺负我。”
  笑闹够了,我将她纤弱的身躯搂在怀里,低低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思滢更像一朵水仙花,”
  在你太阳般的美丽下,我感到羞愧和不安“。”
  思滢在我的怀里,身躯僵硬了一下,忽然滚烫地燃烧起来,抬起秀脸儿送上缠绵的香吻,那种美丽真是比天上的太阳犹有过之。
  激情深吻后,她用滑嫩的脸颊摩擦着我的脸动情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即便你是个浪子,我也要追随你一生一世。”
  这一刻,思滢向我许下生死不渝的诺言。
  我身体不觉一颤,自然的望向她,思滢急速垂下目光,但已忍不住用秀美会说话的眼睛告诉了我她的哀怨。
  我整个心软化起来,缠绵俳恻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早晨,洁白床单上思滢留下来的灿烂桃花。
  我是否应当结束浮云般的浪子生涯,永远停留在思滢的身边?
  我知道,就在思滢许下诺言这一刻,她已经成了我心灵深处不能承受之重,我会因为她的哀怨而伤心,也会因为她的高兴而雀跃。我们已经成为一个紧密联系的命运共同体。
  我开始隐隐感觉到:我的生活马上就要被“思滢”这样的美丽可人肢解掉了原来我还以为:在我的浪子生涯里,一切都可以由我自己来取舍,不过,我在这之前也确实感到自己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但是自从琴书和思滢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尤其思滢是这样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依赖着我,我慢慢地开始发现我除了取舍外,还必须学会适应一系列的变化。
  尽管这个生活方式是我自己选择和确立的,但是,我并不能总是充当主角,我已经逐渐丧失了在性爱生活当中的支配地位,思滢和琴书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就要牵着我的鼻子走了,而这彷佛正是我所喜欢的。
  在现在的生活里,思滢和琴书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告诉我,女人不承认我的权威,尤其这权威并不是她们授予的,她们只要用眼泪鼻涕就很容易把我用沙子垒起来的“城堡”冲刷倒。
  《红楼梦》里的“女孩专家”贾宝玉就经常说:女孩子都是清水作成的,而我这样的臭男人自然免不了是污泥浊沙团起来的,在“水”的面前,一团“沙”能起什麽作用?“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但我们沙子只有全凭着“清水”们说了算。
  我现在终於开始有了体会,甚至可以说开始有了深刻的体会。所以,就象追求“道”的存在必须“自然而然”、“顺势而为”一样,对待思滢和琴书,我也必须跟着感觉走,让感觉引领我和她们的生活。


第十二章 勇救佳人
  我和思滢继续沿着石头不路向前走,在院墙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但是,尖锐的求救声半途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口,只有微弱的沉闷声响。
  思滢吓得花容失色,紧紧靠近我的怀里,寻求温暖和保护。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我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搂着思滢静静站立一会儿,想听清楚尖叫声以后其他的动静,可是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於是拉着思滢,沿着墙壁往拐角前进。
  拐角后面是一个幽深的死巷子,我将思滢藏在身后,然后头贴着墙角探出去,良好的位置恰巧可以让我看清楚巷内的情形。
  这个巷子正好是由两侧花园别墅的高墙和整个庭院的外墙围成的,大概是两户人家堆放建筑垃圾的地方:巷子大约有二十公尺深,七、八公尺宽,地面上东一堆、西一堆铺了厚厚一层沙子,还有不少石头块和砖头,两侧别墅花园中高大榕树伸出来的树荫遮蔽了左右各半边巷子,阳光透过树枝交错形成的间隙射进来,随着枝叶的摆动,射进来的阳光也致忽明忽灭,发出一种惨澹、诡异的光茫。
  巷子底的地方,有一个披着长长秀发的女孩子被十几个二十一、二岁,流氓模样的年轻人围住了。
  其中三人站在女孩子的背后,两个人负责用双手各反扣着女孩子的一只臂膀,中间一个抓这女孩子的头发固定着她的头部。
  另外还有两个站在女孩子前面,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流氓,两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还有一个正要解开女孩子的裤子。
  而旁边还有六、七个年龄看来稍小的小流氓,正在加油呐喊,“嘻嘻哈哈”地笑着。
  中间站着一个,左右指点周围流氓行动的、戴着墨镜形象凶恶的肥壮大汉,不过,一时也看不清楚长相。
  我看见这种情形,知道是遇上了团夥强奸犯了,不过,人这麽多,我若带着思滢进去,难保不会出现意外。我轻声命令思滢,赶快到庭院门口保安处报警,而我一个人进去救那个女孩子出来。
  思滢犹豫了一下,我看那些流氓已经解开女孩子的腰带,就要往下拉,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禁气往上冲,於是一把推了思滢,然后,跳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混蛋,快放开她!”
  那几个流氓,听见在这种昏暗的地方,突然有人说话,都有些吃惊,一起转头向我走来的方向望来,却看见只是我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众流氓悚然一惊之后,随即又都放了心,重新开始放肆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中间带着墨镜的壮汉,横眉竖目地瞪着我恐吓性地骂道:“他妈的!快滚开,小心我们扁死你。”
  说着一努嘴儿,一个年轻流氓便拔出藏在衣服里的弹簧刀,挥舞着向我扑来。
  我一抬脚踢在地面上一块厚重的青砖,青砖带着呼啸声像流氓人丛中飞过去,别的流氓狂叫着躲开,唯有那个又转过身来要去继续要拉开女孩子裤子的流氓,看不见背后发生的事情,躲闪不及,被青砖狠狠砸在脊柱上椎骨脆弱的连结处,除了沉闷的重物拍击肉体的声音外,“啡”的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也传了过来,那个流氓“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上,“呃呃”翻滚,我想他这一辈子,就准备屎尿失禁地躺在病床上,作一条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恐怕是没机会再站起来干坏事了。
  拿着弹簧刀扑上来的流氓,这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一伸手闪电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嘿”地一发力,一个乾脆利落的“侧背摔”将他重重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同时,我顺势一个“卧看巧云”用左肘作为支点,全力顶撞在倒下的流氓的胸口。
  那个流氓撕心裂肺的一声狂叫,击碎的胸骨的骨刺已经锋利的刺穿了他的内脏,两腿狂蹬了几下,就一命呜呼。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杀人,不过,这个强奸团夥人这麽多,手里还有人质,我如果不“雷霆出击”今天恐怕我自己都得死在这里。
  经常有人说,第一次杀人会有什麽样不适的反应,我却感到异常的兴奋,浑身热血沸腾,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我侧地一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撞进尚在呆愣的靠前面四个流氓,四个流氓发一声喊纷纷从身上撤出弹簧刀来,向我围上来,我大喝一声,招出“野马分鬃”拨开左右夹击的两人,再身子向后“铁板桥”上半身几乎平行地面,躲过另外两个流氓的戳刺,然后主动向后摔倒,接着,一记“撩阴腿”踢在中间那个人的阴囊上。
  他双手捂着被踢碎的阴囊,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呻吟,弓着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儿,然后,“砰”然倒地,身体剧烈弯曲着,两腿开始剧烈的作小幅度地踢动。
  另外一个人,双手握着弹簧刀狠狠向我胸前刺来,我往外就地翻滚。
  那个人刀子深深插进地面,俯身向下趴伏在离我不远处。
  我赶忙一曲肘击在他的太阳穴上,他身子在地上翻转了一下,就像死鱼一样翻起了白眼。
  其馀几个流氓,已经冲了上来,重重在我身上踹了几脚,更有人拿刀子在我肋上划了一下。
  我痛不可当,不过也知道,继续躺在地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幸亏这条巷子很少有人打扫,到处是沙子,所以赶忙抓起两把沙子,抖手打在围攻的流氓脸上。
  他们惨叫着捂着自己的眼睛,纷纷跃开。
  我赶忙挺身站起,吐气发声、运足十分功力,或膝撞、或肘击,狠狠地捣在他们的脸上、背上和肚子上,眨眼间,又三个人倒在地上,嘶呜惨叫着,爬也爬不起来。
  有两个年纪才十七、八岁的流氓,看打斗如此凶狠、血腥,大概吓破了胆,扔了刀子就往巷子外逃跑,被他们的同伴用飞刀钉在地面。
  现在已经有九个人倒在地面上,而我左肋上也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刀,不过,剩下的包括戴墨镜大汉的四个人,显然都是惯犯,比较精通格斗、擒拿,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这几个人,虽然也震惊於我的功夫了得,居然这麽快就摆平了九个人,不过,他们也知道,刚才不过是粗心大意让我钻了空子而已,再说,刚才打倒的,大多是他们这个犯罪团夥里本事比较稀松正常的“货色”因此,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张皇失色的表情。
  他们几个人,手中拿的并不是一般的弹簧刀,而是近一尺长的剔骨刀,所以也比较有恃无恐,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大概是发现了巷子比较狭小,蜂拥而上,反而比较容易被我钻空子,所以,稍微分散了一下各自之间的距离,然后,一个瘦猴似的穿着花格子衣服的流氓“噌”地蹿到我的面前,手中的长刀直向我肩膀砍去。
  我侧身躲过,这个瘦子似乎练过八卦游身掌,一时间和我缠斗起来本来他的功夫和我相差甚远,但是,我刚才连连击倒九个人,使得都是重手,所以,也耗掉了不少气力,再加上,左肋上挨了一刀,流了不少血,而我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即便是金庸老先生小说里的“大侠客”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更何况我这个“眼高手低”的三脚猫!
  因此,我感觉到现在自己的功力已经开始打了折扣。
  其馀三个人,大概以为有便宜可占,先把那个女孩子绑好推倒在地上,然后,慢慢在我前后左右围了上来。可能他们练过什麽合作进击的招数,把我包围好后,他们的圈子开始缓慢转动,使用起来了“车轮战法”不断有人接下和我交战的对手位置,将我缠住。
  我明白:这四个惯犯,是想要耗尽我的所有气力后,再把我分尸,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敢大意,用空手和他们展开搏斗。
  渐渐地,四个人围成的圈子,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我身前缩紧,这表示我如果在圈子缩小到身边时还不能加以破解的话,就会遭受极为强大的攻击。
  圈子缓缓地继续缩小着……
  我一边和每个对手拳来刀往的缠斗,一面留心观察四人的情况,我故意放慢招架的速度和力道,他们都明显感到了我的迟滞,大概觉得胜利在望,於是,几个人脸上开始出现狰狞得意的笑容,似乎这场决斗的输赢已决定了。
  那个女孩子倒在地上,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我的身法和脚步,因为她知道如果我倒下去的话,她不但会遭受到女孩子最可悲的命运,还肯定会被杀人灭口,所以她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不住默默为我祷告,祈求我能把这最后四个坏蛋解决掉。
  不过她倒在远处,虽然并不懂得阵式如何,但也看得出我的状况似乎不妙。
  就在圈子即将完全压制住我的施展空闲时,我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喝,这声怒啸实在可怕的很,稍远处的女孩子几乎被惊得晕过去,而围攻我的四个人现在离我很近,所以这声吼叫就像贴着他们的耳边发出的,简直比在耳边响一个炸雷更加惊心动魄,雷霆般在几个人耳中擂了一响。
  这就是“佛门狮子吼”峨媚派的功夫,锻炼时,要求每天清晨对着一口大锺大吼,用发出的声波拍击钟鼓,使它们发出共呜,一起嗡响才算成功,后来的禅宗称之为“狮子吼”这纯粹是击人不备,以音慑人的绝技,待到对方不注意时,猛然炸响,犹如冷水浇背,起到蓦然一惊之效,制造一丝空隙。
  四个人心神受制、动作不禁一凝!
  趁着这一间隙,我猛地向前一滚,冲进两人之间却不站起,即时向前蹲身,藉着冲近和蹲低的动能,一记沉肘,狠狠捣在右手流氓的膝盖上,那个人惊心动魄一声惨呼,膝盖骨已经被我整个击碎,身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连声号叫,几次尝试着再站起来,可是站到一半便又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我另一脚低低的一记侧踢,就踹在左手一侧流氓的脚胫骨上,骇人的“喀嗤”一声响后,那个人的小腿骨,活生生被我从他小腿和足部连接处踢断!
  左首的人大叫,向后纵去,落在地面上,才发现一支腿骨已经被踢断,根本站不住,狠狠摔在地面上,昏晕了过去。
  我再倒身前滚,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刀子,一抖手射在尚完好无损的两个人当中的一个,中刀的家伙捂着胸口,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现在只剩下那个戴墨镜的壮汉了,他明显露出了怯意,畏缩着不敢上前拚斗,我则彻底掌握了主动。
  我绝不会放过他,於是一个纵身,向他发出攻击。
  飞身空中时,借势凌空下击,一招“力击华山”双掌印向他的前额。
  壮汉狂叫着硬接了我一掌,力道居然十分沉重,我一击没有奏效,就藉着势子,想要倒翻回去,没想到落脚处有一块儿石头,我趔趄了一下。
  壮汉看有机可趁,侧腿连环向我踢来,我因为身形不稳,一时处於下风,不过,险之又险的,还是躲过了他前面几腿。
  最后一腿,我眼看躲不过、一时间也无从抵挡,只得运气护住全身,“噗”的一声,壮汉踢中我的腹部,我不由又倒退了两步。
  好在我及时运功,全身罡气四布,纵然壮汉全力一击,也只震得我退了两步。
  壮汉也没料到我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他虽然踢中了我的腹部,却如击中败革,所有的力量都彷佛被我吸了进去,不由得大惊。
  困兽犹斗!
  於是,壮汉血红着双眼,运起全身力量,狂喝一声,纵身跳起,用脚猛踹我的心窝,我刚要伸臂驾挡,壮汉空中飞踢的两只脚忽然打开,就好像两只大剪刀一样,向我拦腰剪来。
  我躲闪不及,只好“中宫直进”切入壮汉双腿中间,壮汉打开的两腿猛然一阖,就恶狠狠地、想将我的腰椎拦腰挟断,我伸手在他凌空飞来的身体上用力一拨,壮汉的身躯凌空旋转起来,我顺着他踢来的势子,一个倒翻身,恰好来到他背后,我大喝一声,抬起膝盖运起全力,狠狠撞向他旋转飞来的腰椎,“喀啦”一声壮汉的腰椎被我生生撞断,然后,他的身体被我撞得凌空抛飞在墙壁上,击得头破血流后,才重重摔在地面上,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脱力,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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仧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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