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酒不欢啊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1039
威望:331 點
金錢:20691 USD
貢獻:13795 點
註冊:2022-02-22
|
(3)
林风一行来到一个山寨门前,寨子门前几个土匪在那里徘徊。 “就是这里”,半大孩子道。 林风回头对几个跟来的人说道:“你们离远点,我和这位小兄弟进去,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姐姐呢”。 “我叫李成,我姐姐叫李翠云” “好,不要怕,我们过去吧”,林风拉着李成的手径直走向大门。 “什么人?”,门口的土匪问。 “在下林风,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谁呀” “一个被你们抢来的姑娘,叫李翠云” 一个土匪看了看林风,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没听说有叫林风的,可能寨主认识,你去禀报寨主”,随即高声对林风说道:“你等一会儿,我们寨主马上就来” 须臾的功夫,寨子里冲出一队土匪,为首的两个骑在马上,两人均身披轻铠,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擎一对大锤。 “真他妈的不知死活”,使大刀的人骂骂咧咧地看着林风。 林风微微笑了笑,说道:“大王兵强马壮,不去与官家作对,却来为难百姓,显得忒没有本事” 使刀的哈哈一笑,“你这呆头,竟也来教训我,你怎知我们不与官家作对” “大哥,何必和他废话,我这就去把他砸成肉泥”,使锤的说罢催马上前一锤砸向林风。 林风身形未动,腰间剑缓缓出鞘,眼看大锤砸来,林风手中剑一扬,贴在大锤上,随即向旁边落去,马上使大锤的匪徒感觉一股力量将砸下的大锤扯向一边,大惊之下已然来不及收锤。剑和大锤下落势忽减,停在半空,林风手臂一抖,大锤似被什么东西弹起来一样向上飞去,那匪徒把捏不住,大锤呼啸着冲上天空。 匪徒惊得七魂出窍,竟呆在那里。 使刀的匪首在后面看得清楚,心下惊骇异常,忙大声叫道:“二弟,快回来”。 林风手腕一转,使锤的匪徒臂上中剑,当即落马——林风并不想现在就要他的命。 大锤从高空落了下来,砸在十丈远的地面,“轰”的一声,磐石崩裂,尘土飞扬。 林风搂起李成几个跨步闪电般窜到使刀的匪首马前,大匪首慌忙一刀劈去,但见眼前一花,林风人影转瞬来到马旁,大刀劈了个空。 林风扬起一剑,剑身侧面打在匪首的腰间,匪首翻身落马,还没等他爬起来,林风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王,请叫人把这位小兄弟的姐姐还回来吧”,林风的声音不缓不急。 匪首哼了一声,头转向一边。 “还挺有骨气”,林风正想着怎样逼他交出李成的姐姐,忽觉背后有人奔来,很快便到了近前,一股剑风直奔林风脑后。 “土匪中竟然有此等高手”,林风暗忖,头也没回一剑向背后撩去,随即飞起一脚把匪首踢倒在地。来人剑势一转,刺向林风腰间。林风叫了声“好”,回身一闪,剑在身前斜划。来人知道他功力深厚,并不与他碰剑,抽剑回身,剑尖一抖,又刺向林风。 林风看清了来人,不觉一呆。这人是个姑娘,一身浅黄色劲装,胸前绣着几朵小花,体态丰盈,朱唇含齿,乌丝披肩,美妙的双眼似有温柔话语凝在其中。 “这么美的姑娘当了土匪,真是可惜”,林风一边挥剑一边说道。 黄衣姑娘没有说话,盯着林风看了半天,哼了一声:“这么俊的小伙子,死了也怪可惜的” 林风一笑,“姑娘剑法精妙,不知师从何人” “你的剑法也不错”,姑娘并没有回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对剑中攀谈起来,众匪徒面面相盱,不敢上前,李成在一边楞楞地看着。 两人似乎都不想伤害对方,林风护着李成,脚下不动。这样打了足足三柱香的时间,林风好像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黄衣姑娘打着打着,忽地向后跳去,叫道:“好吧,我们还你人,你在这里等着”,说罢跑到大匪首身边。“大哥,我们回去吧”。 匪首心有不甘,“妹妹,就这么……”。 林风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李成在一边说道:“这位大哥,不要被那匪徒女子迷惑啊”。 林风回头一笑,“迷惑了也没关系,他们能把我怎样。” 这时后面跟来的几个人也跑到近前,纷纷赞道:“少侠真是好功夫啊” “他们怎么还不把我姐姐送出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李成有点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匪首带着一队人骑马出来,黄衣女子远远地站在寨子里,背对这林风的方向,好像和一个人说着什么。 匪首勒马站住,身后两个人抬出一个女子放在地上。匪首喊道:“你的姐姐快不行了”,说罢策马回身跑去。 “姐姐”,李成叫着跑了过去,林风后发先至,转眼到了女子身边。他扳起地上女子的身体,试了一下鼻息,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女子在他腰间的手已经点在他的穴位上。因为距离太近,林风又没有丝毫防范,顿觉身体一僵。女子不给林风任何机会,伸手点了他几处大穴。 李成不明所以,还在向前跑。地上的女子蹲了起来,伸手在脸上扯下一层面具,竟是那原来与林风交手的黄衣姑娘! 李成见状一惊,停住脚步,“怎么是你,我姐姐呢?” “你姐姐稍后还给你”,姑娘说罢抓起林风走回寨中。她刚刚走进寨门,一群土匪冲了上去,追上李成和几个村民便是一顿乱砍,惨叫的声音传到林风的耳朵里,林风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逞一时英雄,满不把土匪放在眼里,竟粗心大意导致失手,现在不但人没救到,反而搭上了几条无辜的性命。 姑娘拽着林风,手指不离他背后的大穴,她听到惨叫的声音惊然回头,“哥哥不是说要放过他们吗,怎么……” 林风被拖到一间屋子里,姑娘吩咐屋内侍女:“你们出去,把门关好”。林风看着这个土匪姑娘,不动声色,暗暗运气冲击穴道。 那姑娘小心异常,不时地补点林风身上的穴位,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可以随时杀了你”,姑娘说道。 “要杀便杀,想不到我林风竟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林风……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姑娘看着林风想了半天,“你是何人?” “普通人而已”,林风眼中露出憎恶的神情。 姑娘看着林风,“你的眼神不对呀,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要我怎么看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林风冷冷说道。 姑娘有点急了,“我并没有让大哥杀他们,真的与我无关,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朋友?你想玩什么把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林风眼中露出杀气。 姑娘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盯着林风沉思半晌,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你答应娶我,并发下毒誓”,姑娘说着脸上微微发红。 林风一怔,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小时候听说女人逼婚的故事,但自己碰到的女人都很羞涩矜持,再说他武功很高,更不会有人向他逼婚,谁知今天碰上了。 “发誓有什么用,你不怕我反悔”,林风冷笑道。 “看你侠肝义胆,这般爱管闲事,想必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姑娘微笑着说。 “我若是不答应呢”。 “另一条路就是你不答应,我便杀了你”,姑娘瞪起眼睛。 “我还要禀报父母”,林风想蒙混过关。 姑娘哼了一声,“你把我当傻子了”,说罢从墙边拿起一口剑,架在林风的脖子上。 林风感到脖子上一凉,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这种事自己也不吃亏,便说道:“你要我怎样发誓?” “你说你愿娶我为妻,真心真意对待我,永不反悔,否则……” “好,我愿娶你为妻,真心真意对待你,永不反悔,否则不得好死”,林风脱口而出。 “不行,誓言太轻,我叫顾秋莺,重说”。 林风顿了顿又说:“我林风愿娶顾秋莺小姐为妻,真心真意对待她,永不反悔,否则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顾秋莺歪头想了想,撤下放在林风脖子上的剑,说道:“我明天还要回去见师傅,我们……我们今天就成婚吧”,顾秋莺说着低下头去,脸上红云飞起。 “真不要脸”,林风暗骂,他已经冲破了穴道。他现在非常憎恨这帮杀人不眨眼土匪,但又不得已要和眼前这个土匪姑娘成亲,因为他发了毒誓。 晚上,顾秋莺和林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仪式,顾秋莺知道林风讨厌自己的两个哥哥,便没有让他们来捣扰,两人拜了天地,进了洞房。顾秋莺蒙着盖头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林风过来。 林风一直面无表情,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顾秋莺,心中说不出的郁闷,“我堂堂侠士竟然被逼着和土匪成亲,哎,真丢人” 林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顾秋莺有点急了,她掀起盖头的一角看去,只见林风正看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她知道林风心中不快,轻声说道:“风哥,你我已成夫妻,日后当恩爱相待,以前有得罪之处,那也是我对你的爱慕使然。 其实,即便是你不答应娶我,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想吓唬你,否则你定不会答应。你打伤了二哥,我不能直接和你攀亲,我设法抓你也是让大家心里都过的去,绝非故意羞辱于你。没想到大哥杀了那几个人,我知道你恨当土匪的,可我从小跟随师傅,从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大哥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许多,我已经让大哥放了那女子,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愿意跟随夫君到天涯海角,但要先禀报师傅一声。”顾秋莺言语诚恳,款款情深,言语间温文有礼,全不似土匪模样。 林风叹了口气,离顾秋莺一尺的地方坐了下来,沉闷了半晌才开口说话:“我们尚不甚了解,今晚我们说说话吧” 顾秋莺知道他心中疙瘩尚未解开,便坐在那里与林风说起话来。 顾秋莺道:“我师傅是峨嵋山清风散人……” “哦,是那个老妖婆”,林风好像在故意挑衅,他想激怒顾秋莺,让她主动翻脸,甚至与自己动手,到时候他错手打伤她也不算违反誓言。接着再杀了前来报复的其他土匪,替几个村民报仇。 “你不许这样说我师傅”,顾秋莺果然激动起来。 “怎么啦,她就是个老妖婆” “你……”,顾秋莺知道他故意挑衅,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又找其他话题说起来。 两人多数时候都在沉默,偶尔说上几句话,林风总是进行言语挑衅,顾秋莺都忍住,不与他一般见识。她知道林风失手被迫与自己成婚,心中窝囊,她想用自己的顺从和真诚感动他。 五更已过,天色稍稍发亮,已经坐了一夜,两人新婚之夜没有同床。 “风哥,你还没有揭开我的盖头呢”,顾秋莺轻声说道。 林风看着她,犹豫片刻,抬手缓缓揭开盖头。顾秋莺抬头望着林风,会说话的眼睛中似有秋水,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动人的光彩,雪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羞红,犹如桃花初放,娇艳难方。 “风哥,你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顾秋莺” “你……有你这么叫娘子的吗?” “那我叫你什么?” “你……看着办吧” “顾姑娘” 顾秋莺没说话。 “莺姑娘” 顾秋莺还没有说话。 “秋莺” “你这是心又不甘,还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莺儿”,林风听到他哥哥这样叫过她,也就不再绕圈子,只好叫了出来,刚刚叫出口,便觉心中异常别扭。不过他此时对顾秋莺已经渐渐有些好感,但仍心存芥蒂,只盼快点离开这里。 顾秋莺抬起头看着林风,眼中含着泪水。林风整夜对她不冷不热,经常言语挑衅,最后这一声“莺儿”让她心中一阵阵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泪水中带着委屈和激动。 秋风中,林风和顾秋莺走在野外。 “风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师傅那里吧”,顾秋莺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 “那我去哪里找你?” “我会找到你的,我们就此分别吧”,林风看着顾秋莺,转头飞奔而去。 林风提气奔行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看去,远处顾秋莺娇弱的身躯在秋风中伫立,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韩雷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体内气息微弱,伤口还在疼痛,黑夜中不见一丝光亮,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已经浑身湿透。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韩雷惦记着花雪如,挣扎着爬起来,摸索了好长时间才辨清方向,于是一路踉跄着向回跑,没跑多远,脚下一拌,跌倒在地,头碰在石头上,又昏迷过去。 韩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爷爷,他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韩雷仍觉浑身无力,但伤口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他挣扎着坐起来,一个老者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站在一旁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韩雷问道。 老者面露喜色,“这是我家,我们上山采药看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把你背回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啊”,韩雷大惊,“雪如,雪如呢”。 男孩开口问道:“谁是雪如?我们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发烫,昏迷时不断地喊着“雪如”这两个字,她是你娘子吗?” 韩雷忙点头道:“对,她是我娘子,我们在双龙镇口分开,她去镇子里买东西,她回来看不到我会急死的,我要回去找她”,韩雷说着就要下地,身体刚一扭便觉腰间疼痛,“啊”地叫了出来。 老者赶忙扶住他,“你千万不要动,小心再弄坏了伤口……这样吧,我去替你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韩雷犹豫片刻,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跑不了多远的,便说道,“那麻烦老伯了,雪如她长得很美,白白的,比这位小兄弟略高些,身穿青衣蓝裤,但可能换了新衣服。我叫韩雷,老伯若见到相似女子可上前询问,我的马还拴在镇口” 老者笑了笑:“你放心,我这就去,见到女子就问” “多谢老伯”,韩雷焦急写在脸上。 老者拿起一顶草帽,对身边的男孩说道:“你看着这个小伙子,别让他乱动”,说完转身走出去。 男孩走到韩雷身边,看着韩雷说道:“听到了吗?你不许乱动”。这男孩脸上泥污点点,却显得很秀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小鼻子,两弯细眉,说起话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加上他苗小的身躯,倒很象女孩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你是土匪吗?爷爷说你象土匪”,男孩问道。 韩雷低头沉吟了一下,“我原来是土匪,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们看我象土匪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们不恨土匪吗?” 男孩道:“爷爷说土匪也不都是坏人,我们行医的只管先救人” 韩雷正了正身,抱拳道:“小兄弟与老伯救命大恩难以报答,在下永世难忘” 男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转身从一边倒了碗水,递给韩雷,“你喝碗水吧”。 “谢谢”,韩雷端起碗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受伤的”,男孩问。 “我是土匪,当然遭人恨了”,韩雷叹气说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男孩看着韩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你怎不问我的名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韩雷忙问。 “我……叫肖月,月亮的月”,男孩回答,一脸天真的模样。 “肖月,怎么名字也象是女孩子的”,韩雷笑了笑。 男孩见他露出笑容,也高兴地抿嘴一笑,忽然又沉下脸来,“你取笑我。” “不不,小兄弟误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韩雷忙解释。 男孩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哈哈,你真有趣。我和你开玩笑呢” 韩雷被她弄得五迷三道,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老伯怎么还不回来”,韩雷看着门外,有些焦急。 “你怎这么急,爷爷刚出去,双龙镇离这好几里呢”。 “哦,是吗”,韩雷喃喃地说。 “你很爱你的娘子吗?”,男孩看着韩雷问道。韩雷点点头,默然不语,眼睛盯着门外。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韩雷越来越急,几次忍不住想下床出门看看,都被男孩按住。韩雷觉得这男孩虽然瘦小,力气却不小,几次都被按下去动弹不得。 老者终于回来了,他刚进屋,韩雷便急着问道:“老伯,找到了吗” 老者摘下帽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叹了口气,“小伙子,没找到,镇口也没有马,我打听了镇子里面的人,一个店老板说确实有这么一个姑娘,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都三天了,我想,你的娘子可能是走了,等伤好之后你去找她吧。哦,对了,我在一棵树上刮掉树皮刻了几个小字:韩雷在西村。如果她能看见,会来找你的。” 韩雷茫然:“我只听她说起她的师傅在荆州,怎么找啊” 老者和男孩愕然对视了一下,随即安慰韩雷道:“小伙子,只要有缘便会找到,现在你要把伤养好。” 韩雷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她会怎么想呢”。 韩雷又喝了一碗药,想起林风教给他的行气运功之法,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运气。 没一会儿,韩雷便觉体内真气汹涌翻腾,似江水般川流不息,一发而不可收拾。足足半个时辰,韩雷睁开眼睛,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清爽舒畅,伤痛一下子减轻不少。 韩雷见老者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惊奇,便说道:“老伯,你们不要管我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老者仍盯着韩雷,面色严肃,语气有些低沉:“小伙子,你内功不浅,那伤你的人武功也定是很高,他长得什么样子?” 韩雷摇头道:“老伯,我并非武功高强之人,甚至可以说半点武功也不会,我是被几个平常百姓打伤的。我从小体弱多病,一位大叔传我吐纳运气之法,我并不知其中奥妙,直到几天前我被人打伤,一位兄弟救了我,他告诉我我身怀上乘内功,我才想起。他还说我只会养气和练气,却不懂行气运功之法,便教我行气疗伤” 老者闻言沉思了片刻,面色缓和下来,说道:“你可是土匪?” “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老者点点头,“好好疗伤,我这去上山采点药,月儿,你留在家里照顾小伙子” 第三天早晨,韩雷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急着要告辞。老者再三劝阻也拦不住,只好说:“你再歇息一上午,下午再走吧,我给你换换药。”。 肖月在一旁看着韩雷,默不作声,眼中似有哀愁之色。 上午老者又去采药,肖月沉默了许多,只顾在一边翻箱整理衣物,不时地在眼角抹上两把。 “小兄弟,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啊”,韩雷看着肖月的背影说道。 “要你管”,肖月发起嗔来。 韩雷不明白所以,只好默不作声。 肖月整理了半天,拿过一个包袱来,放到韩雷面前,“这些是给你准备的衣物,你不能穿着这套衣服出去,否则又要遭人追杀。里面还有些干粮咸菜,爷爷说荆州路途很远,我想这点食物怕是不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一时找不到你的娘子,又没有办法安生,就先回到这里来吧”,说着说着肖月的眼睛里竟渐渐噙了泪水。 韩雷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内心说不出的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兄弟……” 肖月转过身,背对着韩雷站了片刻,跑到外屋。 韩雷怔怔地看着,这两天肖月天天在家里照顾他,他与肖月没事就唠,肖月总是缠着要他讲一些他以前的故事。韩雷见这男孩甚是可爱,便也乐得与他说话,两人三天的时间就变得亲密非常。现在就要离开,韩雷也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肖月在外屋鼓捣了半天,不知干什么,韩雷下床想去看看,刚走了两步,肖月喊了起来:“你不要出来” 韩雷止住脚步,问道:“你干什么呢?” 肖月没有回答,须臾,脚步声音响起,一个人走进屋来。这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两道弯弯的细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洁白无暇的面庞上还有一点点泥污没有洗去,稍短的头发疏理得非常整齐,身着绛衣白裙,体态娇小,婀娜多姿。 韩雷盯着看了半天,“你……你是……小兄弟!”。原来肖月是个女孩子。 肖月略显羞涩地看着韩雷,“我好看吗?” 韩雷忙说:“好看,好看,你原来是个女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长得象女孩子,连名字也是”,其实韩雷还想说:“怪不得和你在一起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时老者走进屋来,见到肖月,大吃一惊,“月儿,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你娘的衣物……” “爷爷,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嘛”,肖月嘟着嘴说道。 老者叹了口气,“是啊,我的月儿不知不觉都长大了,一个女孩家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平日除了跟着爷爷,很少和别的男人接触,平时连话都不敢说,怕被人知道是女孩,现在忽然遇到这么个小白脸……哎” 肖月脸上发红,“爷爷,怕什么呢,不就几个土匪嘛,我才不怕呢,爷爷,你武功那么厉害,也会怕几个蟊贼吗?” 老者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月儿,我们的仇家比土匪厉害不知多少倍,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我怕……” “仇家?爷爷,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 老者仰起头来,半天没有说话,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好像回忆着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半晌,老者低下头来,大手抚摸着肖月的脑袋,缓缓地说道:“月儿,该告诉你真相了,你爹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恶人所杀……” 肖月“啊”一声叫了出来。 老者继续说着:“当年你爹爹在外面抱打不平,与人结了梁子,对手找来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物撑腰,你爹娘出手不慎将他打死,谁知那人却是当年武林赫赫有名的追风手魏伯明的徒弟。那魏伯明前来寻仇,不问青红皂白便杀害了你的爹娘。当时我也在场,我被魏伯明的几个徒弟缠住,无法分身,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娘惨死”,老者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脸上表情痛苦异常,肖月在一边睁大了眼睛紧张地听着。 “那魏伯明竟然还要寻到你杀掉,当时你尚不懂事,我知道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便拼着命地溜到后院,抱着你逃出来。后来,我又偷偷回了一趟家里,你爹娘的尸体已经掩埋。你娘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我找了两件你娘生前穿过的衣服拿了抱着你到处流亡。上天有眼,一天我正巧遇到那魏伯明与人交手受了重伤,便趁机杀了他,当场被魏伯明的儿子魏元坤看见。从此那魏元坤到处派人搜寻我们的行踪,我几次险些被他们发现,无奈之下不远千里逃亡到这里,但这里也未必太平。十五年来,我天天外出都带着草帽。你渐渐长大了,我让你扮成男孩子,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嗨……你的名字叫肖月儿,是你娘给你起的,我给改成肖越;你却不喜欢,自己给改了,正巧改成你娘给你起的名字……前些日子我到城里去,听一些江湖人士议论,武林中三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那魏元坤位列第五,我怕已远不是他的对手。” “十五年了,想必那魏元坤已经不再找你们”,韩雷在一边说道。 “但愿如此吧”,老者点点头,忽然他神色一肃,大喝一声:“谁”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我们找的你好辛苦啊,肖剑松,刚才在山上看见你我就觉得眼熟,果然是你,我终于可以为师傅报仇了。” 老者猛然纵身跳出门外,只见一个形容猥琐,身穿锦衣的男人站在屋外。 “就你一个人?”,老者环顾四周问道。 “对付你这把老骨头,根本用不着二师兄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锦衣男人嘿嘿地笑着。 “阁下很面熟,你是魏伯明的哪个徒弟”,老者冷冷地看着锦衣男人,暗暗运气于掌,准备出其不意致命一击。 “一个要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锦衣男人话音没落,老者猛然欺身便是一掌,锦衣男人嘿嘿一笑,闪身躲过,回手一掌劈去,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肖月儿和韩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不一会儿,老者渐渐落在下风,一时间险象环生,只见锦衣男人一片掌影罩住老者,处处占尽先机,而老者的招式总是差一点,最后都落了空。眼看老者就要招架不住,肖月儿心里着急,叫声“爷爷,我来帮你”,跳上前去一脚踢向锦衣男人。 锦衣男人身形后错,退了两步,一掌逼开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水灵的小姑娘,我找得这么辛苦,正好来犒劳犒劳我”。 老者满面怒容,忽地一把推开肖月儿,叫道:“月儿,你快走,不要管爷爷,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爷爷”,肖月儿哭着喊道。 “嘿嘿,你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吗”,锦衣男人说着一步窜到老者身前挥掌便打,老者侧身举掌相迎,肖月儿纵身上前帮助爷爷。韩雷眼看肖月儿和爷爷渐渐不支,在一边干着急。 激斗中,老者单掌推来,锦衣男人身形一转,绕到老者旁侧,一掌打在老者肋部,老者脚下一个踉跄退了几步,嘴角鲜血流出。 “爷爷”,肖月儿惊呼着想去扶住爷爷,锦衣男人从身后一把扯住她的腰带,将她搂在怀里,肖月儿一肘向后打去,锦衣人抬手擎住,向后一扭,把她的胳膊拧在背后。肖月儿拼命挣扎,怎奈力量相差悬殊,很快两只手都被拧到背后,肖月儿娇小的身躯在锦衣男人巨大的身影下无助地扭动。锦衣人并不急着封肖月儿的穴道,肖月儿越是挣扎他越兴奋。 锦衣男人瞥见屋外墙上挂着一团绳索,于是扭着肖月儿走到墙边,一只手拿下绳索便开始捆绑。肖月儿双手被扭在背后提起,身子俯下来,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很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韩雷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上前半步。 锦衣男人将绳子在肖月儿腰间缠了两圈捆住,手里捏着余绳,放开了肖月儿。 肖月儿挣扎着站起来跑向老者,眼看就要跑到老者身边,锦衣男人手上绳子一扯,肖月儿被拉住,不能向前走半步。 老者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吃力地抬起手,伸向肖月儿,口中叫着“月儿,月儿”。 肖月儿俯下身,哭喊着:“爷爷,爷爷”。眼看老者的手就要碰到肖月儿的脸,锦衣男人轻轻一拉,肖月儿又被向后拖了半步。 “肖剑松,我要当着你的面尝尝这丫头的味道,哈哈哈……”,锦衣男人狂笑不止。 韩雷已经急得鼻子都冒烟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这样看着。 雪如……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到这里他几步跑到肖月儿身边,伸手要为她松绑。 锦衣男人早就看到韩雷,但见韩雷一直没有动静,知道他定然不足为惧。眼见韩雷的手碰到了肖月儿背上的绳索,锦衣男人手一抖,肖月儿身体被向后扯得飞了起来。韩雷急忙抱住肖月儿,结果被一同扯得向锦衣男人身边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韩雷抬腿便蹬,锦衣男人迎着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韩雷腿上剧痛,觉得骨头象断了一样。锦衣男人口中骂道:“哪来的臭小子,身子骨这么硬”,说着一掌拍向韩雷的天灵盖。 韩雷情急之下运足力气准备抵抗,忽觉丹田一股热气升起,他来不及多想,举手迎了上去,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对,锦衣男人被震的向后飞起,身体撞塌了屋子的半面墙壁,落下的石头砸在他的脑袋和身上。 韩雷一愣,忙解开肖月儿身上的绳索。肖月儿跑到老者面前,扶起老者的头,哭着喊道:“爷爷,你怎么样,爷爷” 老者指着躺在墙边的锦衣男人,吃力地说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韩雷跑过去,拿起一块石头便向昏迷着的锦衣男人脑袋上砸,砸了足有五六十下,直砸得他血肉模糊,脑浆崩裂。锦衣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韩雷竟然有这么一手,否则也不会掉以轻心,不明不白地死在韩雷手里。 韩雷吁了口气,回身走到老者身边,“老伯,你怎么样?” “我……我怕是不行了,月儿,爷爷不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小伙子,月儿就交给你了……你们快走,也许还有人会找到这来,你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尽快……”,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歪,气绝身亡。 “爷爷!!!……”,肖月儿悲惨的哭声快要把韩雷的心肺撕裂。 韩雷劝肖月儿赶快埋葬老者离开这里,肖月儿不肯,整天在老者身边哭泣。 韩雷只好在一边不断地安慰她。直到第四天,两人才埋葬了老者,收拾起行囊匆匆上路。 肖月儿不时地回头望着,望着她和爷爷朝夕相处的小屋,望着她长大的地方,不禁泪流满面。 韩雷劝道,“小兄弟,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爷爷的” 肖月儿忽然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通红的眼睛盯着韩雷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你这么厉害,哼哼。” 韩雷大惊,忙解释道:“姑娘,我……我以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看着,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情急用力之时,觉得丹田一股热气升起,我想,这,这和那个林风教我的行气之法可能有关系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唉,是啊,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出手,也许……” 肖月儿盯着韩雷半天,低下头又哭了起来,看来是相信了韩雷的话。 韩雷松了口气,“小兄弟,我们走吧” 一路上韩雷不断地安慰着肖月儿,两人就这样风餐露宿走了两天,韩雷觉得大腿上被那锦衣人踢过的地方越来越痛,起初并不在意,后来痛得有点影响他走路了。 这一天走着走着,韩雷疼得受不住,便说道:“小兄弟,我的腿被那人踢过的地方很疼,我看看再走”。 “你觉得是肉疼还是骨头疼?”,肖月儿问道。 韩雷答道:“是骨头,可能是骨头裂了,开始我还没在意,也没有运功疗伤,加上这两天走这么急,可能是……” 肖月儿道:“我们先休息一天吧,你把腿养好我们再走。你的腿好了以后我教你些拳脚和运功之法,虽然不是什么上乘武学,但总比一点不会要好” 韩雷看着肖月儿,感激地说:“谢谢小兄弟”。 “谢什么,你学会了也好保护我呀,你怎么还叫我小兄弟,我长得不象女人吗?” “不,我是叫习惯了,那我叫你……” “叫我名字,我叫肖月儿,你就叫我月儿吧” “月儿姑娘” “你……你诚心和我作对啊,你把姑娘两个字去掉”,肖月儿通红的眼睛看着韩雷。 “月……月儿”,韩雷忽然改口有点不习惯。 夜晚,两人靠在一棵大树边休息,肖月儿已经睡去,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头。 韩雷看着她娇小的身躯,泪水一遍遍洗过的美丽的面庞,心中说不出的怜惜。 “爷爷,爷爷”,肖月儿喊出声来,喊了两句忽然挺身坐起,四处看去,脸上还挂着泪珠。韩雷心中一痛,凑到她身前柔声说道:“月儿,做恶梦了?不要怕,没事了”。肖月儿看着韩雷点点头,靠在树上又闭上眼睛。 韩雷挨着肖月儿坐下,也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荆州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雪如?雪如她现在也想着我吗?”,韩雷正胡思乱想,肖月儿的脑袋靠了过来,轻轻地靠在韩雷的肩头。韩雷低头看着肖月儿,不忍心吵醒她,便挺在那里一动不动。肖月儿头又蹭了蹭,偎在韩雷肩胸部,侧着身子,很快便沉沉地睡去。她的眉头渐渐松开,泪痕尚未干去的脸上终于露出安详的神情。 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牵着一匹枣红马慢慢地走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遇到人都要仔细张望一阵,好像在寻找什么。 她就是花雪如。她从镇里买东西回来,不见了韩雷的踪影,她整整找了韩雷两天也没有找到。 “难道他是故意躲开我?他仍对我心存畏惧,不肯做我的夫君,自己偷偷跑了?”花雪如心绪烦乱,走着走着,一个人站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这个人身高体瘦,面如油涂,身穿麻布,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花雪如。 花雪如觉得他眼光怪异,心中有些不安,便牵着马从旁边绕过。身形刚刚错过,那麻衣人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抓向花雪如,动作奇快无比,花雪如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抓住肩头,顿觉身体一软,就要倒下。 麻衣人迅速上前用另一只手搂住花雪如的纤腰,一个纵身跳上马,双腿一夹,策马而去。花雪如被他拿住穴位,浑身酸软,舌头僵硬,口中说不出话来。别人咋一看以为是两个亲密异常的人同骑一匹马呢。 跑着跑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个个白衣外面套着蓝短衫,腰中挎剑。 “师妹!”一个人叫了出来。 麻衣人见状使劲催马,准备冲过去甩掉他们,忽觉马身一斜,忙抱起花雪如飞身跃起,稳稳落在地上。原来马腿被一个蓝衫人踢了一脚,枣红马登时摔倒在地。 麻衣人身形落地,刚刚拔脚欲跑,几个蓝衫人拔剑刺了过来,一个人口中叫道:“赶快放下我师妹,饶你不死”。 麻衣人只好回身应战,他一手抱着花雪如,另一只手挥起,凌空一拂,第一把刺来的剑被拂向一边,来人手中剑差点脱手。第二第三把剑随后刺来,麻衣人身形一闪,手指迅速在两只剑上各弹一下,其中一把剑立时被弹得飞上了天空,而另一把剑荡开之后随即剑势一转横扫过来,这个人的功力明显要强些。 第四把剑紧跟着刺到。麻衣人身子一转侧身让开这一剑,一脚踢中来人,随即身形蹂进,一掌推向功力最强的蓝衫人,掌上一片血红的颜色。 那人慌忙向后跃去,险险避开,衣衫上一片血红赫然在目,似被鲜血染过。 那蓝衫人脱口而出:“血杀掌!你是宇文天通” 麻衣人哈哈一笑:“算你有点见识,识相的赶紧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四个蓝衫人怎肯任他带走师妹,从四处围住宇文天通,准备殊死一搏。 “堂堂宇文大侠竟然强抢良家女子,传出去可不好听啊”,一个蓝衫人说道。 宇文天通又是哈哈一笑,“那你们都留在这里做死鬼吧,就不会有人说出去了。这是你们的师妹?长得可真美呀”,说罢伸手在花雪如胸前摸起来。花雪如一脸羞怒,却动弹不得。 四个蓝衫人见状同时从四面袭来,宇文天通身形疾闪,躲过两剑,拂开了另外两剑。又一剑从背后刺来,宇文天通回身拂向来剑,忽觉这一剑霎时变得沉重迅捷,直奔胸前刺来。宇文天通猝不及防,大惊之下忙仰身向后疾纵,搂着花雪如的手也不得不放开。 宇文天通站定,看清了来人,叫道:“林风!” 林风楼住花雪如,顿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神一荡,笑道:“怪不得宇文大侠也动了凡念,呵呵,宇文大侠不会来也要杀我灭口吧”。 宇文天通瞪着林风,暗暗运足了功力,冷冷说道:“林少侠近来可好”,话音未落便纵身上前一掌打来,血红的手掌带着热浪。林风不敢怠慢,把花雪如推向身边的蓝衫人,叫了声”接住”,随即一闪身,手中剑迎面刺去。 宇文天都想尽快打败林风,然后收拾几个蓝衫人,防止他们趁机逃跑,于是掌掌尽是杀招。蓝衫人接过花雪如,并未急着逃跑,因为他们觉得不能扔下林风一人,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 斗了三四十招,宇文天都一掌打来,林风身体稍稍一斜,掌风染红了林风肩头的衣衫。林风身体一转,俯下身去,宇文天通欺身上前双掌举起准备同时拍向林风,蓝衫人见状挺剑便要上前相助,只见林风的剑从身下忽地闪电般扬起,刺向宇文天通。宇文天通躲闪稍慢,被一剑刺中大腿。 “啊”,宇文天通大叫一声纵身后跳,转身拼命逃去。 林风望着宇文天通一瘸一拐的背影,笑了笑说:“这宇文天通也太不长进,我卖了个破绽他就上钩”。 “多谢林少侠”,一个蓝衫人上前拱手相谢。 “不要客气,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荆州铁剑门下弟子,我叫成瑞东,这是我的师弟陆雄,方子云,李江成,这是我的师妹花雪如。” 林风抱拳道:“幸会,替我问候你们师傅。我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 成瑞东抱拳,“少侠保重,若不嫌弃,他日来铁剑门做客,我们定会重谢。” “成大侠客气了,告辞”,林风看了一眼花雪如,转身奔去。 “二师兄,这人是谁?”,陆雄问道。 “他是三年前东方若排出英雄榜上位列第九的林风”,成瑞东答道。 “你不是说那宇文天通不是位列第七吗?怎么打不过林风,而且这么快就被打败?”,方子云问。 成瑞东答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林少侠只有二十出头,想必近年来武功定有大进,这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东方若排出的列次未必就完全令人信服。” “二师兄,你可要小心啊,林风好像对师姐有点意思”,陆雄笑着说道,眼睛看向花雪如。 成瑞东瞪了陆雄一眼,“不要胡说”,随即来到花雪如身边,柔声说道:“师妹,没出什么事吧,我看你好象换了衣裳。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便回到荆州,结果被师傅狠狠地斥责一顿,这又回来寻你。幸亏我们遇上,又有林少侠相助才得以脱险” “二师兄,对不起”,花雪如声音很低。 “没什么事就好,我们回去吧,以后不要独自乱跑了” 花雪如点点头,到一边牵过枣红马,看了看它的腿。 “师妹,这是宇文天通的马吧,你还看它作甚,扔下它任它自生自灭”,方子云说道。 花雪如摇摇头,“这……这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的马,我要带它回去。” “朋友?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成瑞东问。 “他……他叫韩雷,日后若是见到他,请告诉我一声,你们要尽量把他留住。” 成瑞东看着花雪如的表情,心中有些疑虑,“你怎么认识他的”。 “路上偶遇,我们走吧,二师兄,我慢慢和你说” “师姐,什么时候喝你和二师兄的喜酒啊”,陆雄笑嘻嘻地问道。 成瑞东喝道:“不要胡说”。 花雪如沉默了半晌,没有作声。 “师姐还这么害羞啊”,陆雄笑着说。
(4)
“我们离荆州还有多远”,肖月儿问道。 韩雷想了想,“又走了五天,到前面有人的地方再问问吧” “你找到了你的娘子,会不会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爷爷临终前让我照顾你,就是我没有饭吃,也不会让你饿着。当土匪这么多年,在野外生存不会有大的问题,至少不会饿死。”韩雷言辞诚恳。 肖月儿动了两下嘴唇,欲言又止。 “你换成女儿装,就不怕被仇人认出来吗?”。 “哼,穿成男孩的模样难看死了……晚上再换吧” 韩雷哑然:这女孩为了漂亮命都不要。 走着走着,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叫喊声夹杂着兵刃相撞的声音。韩雷拉着肖月儿向一边跑去,边跑边说:“我们快离远点”。没跑几步,眼前一具具尸体赫然在目,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地上几个木箱胡乱地丢着,箱盖已被打开,箱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扔在旁边。一辆马车慢慢走着,拉车的两匹马不时地嘶鸣,茫然望着四周。 “我们快跑”,韩雷拉着肖月儿就要向回跑。 肖月儿叫道:“那有个人好像动了,我们去看看吧” “哎呀,不要管啦” “不行,他们也许是被匪人所伤,爷爷说行医之人不能见死不救,我……”,肖月儿甩开韩雷的手,眼睛看着韩雷。 韩雷见她小嘴嘟起,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执拗,只好道:“好吧,我们去看看,可要小心” 韩雷和肖月儿跑了过去,一个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肖月儿查看了一下,把着他的脉说:“是内伤,恐怕已经不行了。” “那我们快走吧”,韩雷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边还有两个人”。 “我去看看,师兄,你带人去追那娘们” 韩雷慌忙拉起肖月儿便跑,跑着跑着,韩雷感到背后一麻,当即身体僵硬,扑到在地。肖月儿惊叫一声,回身举掌拍向来人。 “小妮子有两下子”,来人轻舒猿臂,抓住肖月儿的手腕。肖月儿立时身体酸软,趴在地上。 后面又有两个黑衣人冲上来,叫道”鲍师叔” 那个被称为鲍师叔的人看着地上上韩雷和肖月儿,说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可能有问题,留着活口,先绑起来”。 两个黑衣人拿了绳索,将瘫在地上的韩雷和肖月儿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姓鲍的汉子在韩雷身上摸索了半天,几乎每个地方他都摸到了,结果一无所获,便又转向肖月儿。韩雷知道他要去摸肖月儿的身体,心中着急,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付肖月儿。 姓鲍的汉子在肖月儿身上摸来摸去,最隐秘的地方也摸过了。肖月儿满脸通红,却又毫无办法。 “妈的,什么也没有,不过这小妞看起来很嫩”,姓鲍的汉子说道,手还在肖月儿的胸前揉捏。 “鲍师叔,她的洞洞里搜过了吗”,一个黑衣人笑着。 “那里怎么能藏下一本书”,另一个黑衣人说。 “未必就是书呀” “哈哈,好,我这就进去看看”,姓鲍的汉子一脸淫笑,说着解开了肖月儿的穴道,手里仍捏着肖月儿的乳房,“小妮子,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剑谱,我可要探探你的小洞洞了” 肖月儿满脸羞红,“我……不知道什么剑谱,我们是过路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姓鲍的汉子解下肖月儿的腰带,按住肖月儿,不顾她拼命的挣扎,脱下她的裤子,手指伸入肖月儿下体。 “不象有东西的样子啊”,姓鲍的汉子手指在肖月儿的下体拨弄着,肖月儿紧紧夹住双腿,身体不住地扭动,不多时,两腿间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肖月儿美丽的眼睛中泪水不断地涌出,口中叫着:“韩大哥,韩大哥” 韩雷浑身酸软不能动弹,情急之下又觉丹田热气腾然升起,韩雷来不及多想,便运气在浑身游走,片刻的功夫,感到体内气血一畅,穴道已然解开。 姓鲍的汉子拨弄了半天,才脱下裤子,就在他挺身要插入肖月儿身体的一刹那,韩雷大吼一声,身上绳索寸寸崩断,随即一跃而起,直扑姓鲍的汉子。 姓鲍的汉子大骇,忙提起裤子向后跃去,两个黑衣人上前拦住韩雷,韩雷全无招式,挥起双拳便砸,只听“啊,哎哟”两声,两名黑衣人本想抬臂隔挡,却被韩雷砸得骨断筋折,还没等他们倒地,韩雷又是几拳砸来,两名黑衣人胸脑中拳,登时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姓鲍的汉子迅速系好腰带,瞪着韩雷问道:“你是何人?” 韩雷不答话,来到肖月儿身边便要解开绳索,姓鲍的汉子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韩雷内力异常雄厚,但见刚才韩雷出手,又不象是个会武之人,至少拳脚功夫很差。于是他壮起胆子欺身上前,一掌打向韩雷,韩雷抬掌相迎,姓鲍的汉子手臂一转,避开韩雷的手掌,一拳打在韩雷的左肋,韩雷痛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 姓鲍的汉子松了口气,他刚才忌惮韩雷的功力没有全力出招,没想到韩雷竟这样笨拙不堪一击。韩雷行气功夫不熟,情急之时往往能够运行调动体内真气,但也手脚动作缓慢,极不灵活。 韩雷一咬牙,挥起拳头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姓鲍的汉子闪身又是一掌,正中韩雷前胸,韩雷摔出丈远,顿觉气冲顶门,头晕目眩。 韩雷挣扎着站起来,地上的肖月儿叫道:“韩大哥,气沉丹田,出掌灌于双臂,注意招式”。这些天肖月儿教过韩雷一些拳脚功夫,但韩雷之下一顿胡打,全然忘记了招式。肖月儿一提醒,韩雷恍然醒悟,当即双掌一错,借着冲劲,一招”力劈华山”,“青龙摆尾”直取对手。 姓鲍的汉子闪身躲开,刚要回招,谁知此时韩雷身形动作变得灵活异常,只见他手腕一抖,手掌一翻,五个手指扇向对手的面门。姓鲍的汉子急忙后仰躲过,韩雷的指尖从脸前划过,真气在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韩雷浑身气行灵畅,越打越顺,姓鲍的汉子渐渐支持不住。打着打着,姓鲍的汉子瞅准机会猛然跃到肖月儿身边,一把抓起肖月儿,扣住她的咽喉。韩雷见状大惊,叫道:“你放开她”。 姓鲍的汉子嘿嘿笑道:“看来你满心疼这个小妮子嘛”。 肖月儿下身赤裸,上身被绳索缠绕,泪珠还挂在脸上,美丽的大眼睛望着韩雷。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姓鲍的汉子似乎并不着急,他在等援兵,可是等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仍不见动静,那汉子有点着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他看着韩雷,觉得就这样逃掉心有不甘,对手两个人,女的被五花大绑,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男的虽然功力深厚,但拳脚功夫并不怎么样,看起来江湖中生死搏杀的经验也显得不足,且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动手,实际上自己是占了上风。 想到这里,姓鲍的汉子一只手锁住肖月儿的喉咙,一只手在肖月儿胸前揉捏着她的乳房,肖月儿羞容满面,欲要挣扎,怎奈双手反剪,喉咙被锁住,娇小的身躯在那汉子粗壮的手臂里显得软弱无助。 “你,你放开她”,韩雷急怒攻心,却不敢出手。 姓鲍的汉子手移到肖月儿的下体,手指插了进去。肖月儿一阵痉挛,双腿紧紧夹住,但无法抵挡可恶的手指进进出出。下体的快感一阵阵袭来。肖月儿羞愧地闭上眼睛,汉子的手指渐渐沾满了蜜液。 “嘿嘿,我这就要用手给小妮子开苞了,我这手指可真有福分啊”,那汉子说着便作要用力捅进状。 韩雷喝道:“你住手!”,韩雷话音还没落,姓鲍的汉子锁住肖月儿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收回到肖月儿身后点了她的穴道,从袖中摸出一支镖,趁着韩雷惊怒交加,眼睛盯着肖月儿下体之际,手中镖倏然从肖月儿身后飞出。韩雷毫无防备,被一镖打中前胸。 “韩大哥!”,肖月儿惊叫。 韩雷拔出飞镖,胸口鲜血涌了出来。那汉子哈哈大笑,将肖月儿推倒趴在地上,“你中了我的毒镖,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去见阎王了,临死前看我怎么干了你的心上人吧,哈哈哈哈”。 韩雷感到胸口麻木,慢慢扩展到全身,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眼前发黑,腿一软,跪在地上。 那汉子见状不再理会韩雷,脱下裤子,俯身叉开肖月儿的两腿,便要挺身而入。哪知韩雷忽然一跃而起,挥掌劈去,那汉子以为韩雷已然垂死,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能奋起一击,待到发觉之时韩雷的手掌已到了面前,那汉子来不及运足功力,慌忙抬掌相迎,两掌相撞,“蓬”的一声,那汉子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七八丈远,顿时口喷鲜血,一命呜呼。 韩雷身体落下,正巧落在肖月儿身上,韩雷的脸贴在肖月儿赤裸的臀部和叉开的一条大腿根部内侧,肖月儿私处在韩雷眼前一览无遗,韩雷欲挣扎挪开,怎奈浑身麻木不听使唤,刚才奋起一击用尽了气力,更加速了体内毒素循环。 韩雷渐觉意识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直至昏晕过去。肖月儿被点了穴道,在韩雷身下动弹不得,只一个劲儿地喊:“韩大哥,韩大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韩雷醒了过来,仍然感到浑身麻木,无法动弹,睁眼只见肖月儿私出近在咫尺,柔软的臀部和大腿贴在自己的脸上和嘴唇上,少女的体息让韩雷心里一阵阵荡漾,韩雷忙闭上眼睛,暗暗运气排毒。 肖月儿在他身下问道:“韩大哥,你醒了吗”。 韩雷费力地张口欲答,嘴唇一动,便象在肖月儿臀间亲吻一样,韩雷忙闭上嘴。 肖月儿心中一紧,“韩大哥……你是不是还不能动,不要着急,慢慢运气排毒,既然能醒来,便说明没事了,会好起来的”肖月儿柔细娇软的声音让韩雷再也把持不住,小弟弟渐渐翘了起来,硬硬地顶在肖月儿的脖颈处,韩雷慌忙凝神把持,不争气的小弟弟却越来越硬。 又过了一会儿,韩雷手脚渐渐能够活动,于是吃力地从肖月儿的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凝神运气。肖月儿穴道也已自解,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韩雷问道:“韩大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很快就会好的”,韩雷睁开看了肖月儿一眼,心中惴惴。四目相对,肖月儿登时满脸羞红,一直红到脖子,她低下头转过身,背负双手,望着自己赤裸的下体,半天没有抬头,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韩雷心中羞愧,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对肖月儿不敬,可肖月儿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他。 许久,韩雷挣扎着坐了起来,手脚仍有些不灵,但已经能够自由活动。 “月儿,我把你的绳子解开吧”,韩雷声音很小。 肖月儿仍低着头,没有出声,韩雷犹豫了一下,爬到她身边,为她解浑身的绑缚。肖月儿双手还没等解开,韩雷向后一拉绳索之时,肖月儿浑身好似柔若无骨,顺着绳子一拉,竟倒在韩雷的怀里。韩雷慌忙扶起她的肩膀伸头看去,“月儿,你怎么了?”但见肖月儿双眼春水含情,两颊飞红,娇羞无限。“月儿,……我,对不起……是我不好……”,韩雷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尴尬至极。 韩雷慌忙之下笨手笨脚地解下绳索,“月儿,你先穿上衣服,我给你拿来”,韩雷说罢走到一边,拿起扔在一旁肖月儿的衣裙递给她,自己转过身去。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肖月儿低声说道:“行啦” 韩雷转过身来,见肖月儿穿好了衣服,低头抬眼望着自己,脸上仍是无限的娇羞,韩雷心中忐忑不安,“月儿,我……我不好,可是……” “不用说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很爱你的娘子,我……我不会……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妹子吧”,肖月儿声音很低,她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将很尴尬,索性认了哥哥。 “月儿,好妹子”,韩雷的声音有些激动。 肖月儿抬起头来看着韩雷,朱唇轻启:“哥哥”。 “我们快走吧,要是再有他的同伙来就不好办了,以后不准你多管闲事”,韩雷说道。 “好,哥,以后我都听你的” 韩雷拉起肖月儿就跑,此时他已经浑身气血畅通,毫无不适的感觉。 “晚上换上男装吧” “好,哥” 两人跑了很长时间,直跑的气喘吁吁。天色渐暗渐黑,两人在一个山脚停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休息。 “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吧,让你整天跟我风餐露宿,委屈你了”,韩雷看着肖月儿娇弱的身躯,心中有些不忍。 “我觉得这样挺好呀,就算一辈子这样我也愿意”,肖月儿说完发现不妥,忙岔开话说:“今晚月亮真好啊” 韩雷看了看天空,“月亮还没升起来呢”。 肖月儿有些羞恼,“我是说今晚月亮一定会很好” “你怎么知道” “哼,你……因为,因为我叫肖月儿呀”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月儿径自唱了起来:“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韩雷静静地听着,肖月儿温柔娇轻的声音让他感到惬意恬静,又有丝丝伤感,他仰头望着天空,心中想起花雪如:“雪如,你现在哪里” 肖月儿唱了一会儿停下,默默地望着天空。 “月儿,你唱的真好听”,韩雷说道。 “是吗,这是我和爷爷救治的一位大娘教给我唱的,她会唱好多歌呢。” “三尺神剑催风雷……这位大娘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吧”,韩雷问道。 “不是,她说也是别人教她唱的”。 一群黑衣人追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女子好像受了伤,步伐有些踉跄,不时地回头看着,眼看追来的人越来越近,女子忽然停住身形,抬手一扬,一把细小的银针散向追来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闪身躲过,身后有几名黑衣人中针翻倒在地。女子又散出一把针,随即转身继续逃跑。被银针打中的黑衣人再也没有爬起来,显然针上喂了剧毒。 剩下的五六名黑衣人忌惮这女子手中的银针,不敢逼的太紧,却又不肯放过她,便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为首的黑衣人壮起胆,几个纵身扑了上去,很快又迫近女子,女子回手就是两枚银针,黑衣人纵身躲过。这样女子扔了几次银针之后,为首的黑衣人又一次扑近之时,女子没有再扔。 “这娘们儿没有针了!”,为首的黑衣人叫罢脚下加快步伐,飞身拦在女子面前,眼睛仍紧紧地盯着女子的手。女子手一扬,那黑衣人忙凝神准备躲闪,哪知并未有银针飞来,女子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向一旁跑去。 “妈的”,为首的黑衣人有些恼怒,几个纵身又拦在女子面前,后面几个黑衣人也追了上来围住了女子。 “嘿,小娘们儿,识相点赶紧束手就缚”,黑衣人叫嚣着,却不敢上前。 女子看着四周,双方僵持了片刻,为首的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女子神色一黯,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来吧”。 见女子放弃抵抗,两名黑衣人相对点了一下头,双双来到女子背后,拿起绳索搭在女子脖颈上,女子忽然双手向后一送,两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为首的黑衣人见状飞身欺近,女子一抬手,又是两枚银针飞出,那黑衣人头一仰,身形不停,飞速滑到女子身边,伸手飞快地在女子腰间点了一指,随即双手抬起抓在女子的双肩,卸掉女子双肩的关节。 “啊!”,女子痛呼,那黑衣人迅速站起,扳过女子的身体,用刚才搭在女子脖颈上的绳子将她紧紧地捆了起来,女子不住地痛呼,双腿不自觉跪下,身体痛苦地扭动着,脸上冷汗淋漓。 “妈的,终于抓到了,这小娘们还真难弄”,为首的黑衣人捆缚完毕,拍着手走到女子的前面,“你就是毒娘子的徒弟林巧蝶吧”。 女子仍跪在地上,脸上的冷汗顺着清秀美丽的脸庞落下,两弯修眉紧蹙,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尽力忍受着肩头的疼痛。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飘在肩头和胸前。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一道绳索乳下勒过,托起随着身体扭摆而颤动的挺拔丰满的乳房。 “小娘们儿可真馋人呐,我来搜搜身”,为首的黑衣人说着,一双大手便在女子的身上摸索起来。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小娘们儿,说,剑谱在哪里?”,为首的黑衣人喝道。 女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是不是疼得不能说话了”,那黑衣人双手在女子肩头一捏,接上了关节,“快说,不说我会让你更难受” 女子肩头疼痛消除,喘着气说道:“什么剑谱,我不知道” “妈的,嘴硬,待把你双手双脚砍掉,再把你放在罐子里腌咸菜,让你生不如死”,为首的黑衣人狠狠地说道,眼睛盯着女子的嘴,防止她咬舌自尽。 女子听罢不禁浑身发冷,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她知道这些人做的出来。 那黑衣人见状不禁得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让你死前受尽折磨,先尝尝地狱的滋味。你说还是不说” 女子咬着牙,没有出声。 “好,就先让你先尝一碟小菜”,为首的黑衣人说罢伸出一只手搭在女子肩头,手上一运气,女子顿觉浑身剧痛,骨头架子象要散了一样,冷汗如雨而下,惨叫声凄厉尖悚,若不是身体被黑衣人拽住,早已躺在地上。 黑衣人收掌,拽着女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快说,否则再让你吃盘大菜。” 女子无力地抬起头,娇喘吁吁,断续地说道:“剑谱……我给烧了” “妈的,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现在就一根一根剁下你的手指脚趾,再一寸一寸剁下你的胳膊和腿,反正剑谱也没了”,黑衣人恶狠狠地说着,便从旁边的黑衣人手里拿过一把刀,转到女子身侧。 女子眼中露出恐惧,浑身瑟瑟发抖,感到背在后面的手指上一凉,她慌忙叫了出来,“不……不……我说,我说,剑谱我跑出不久放在一棵树下面掩起来了” 黑衣人嘿嘿笑了笑,“早点说就不必受罪了,走,领我们去拿”,黑衣人说罢拎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手里牵着绳头,推搡着向回走去,女子一边吃力地走着一边四处张望。 “在这里”,女子走到一棵树下示意。黑衣人扒开树下乱叶中的一块新土,拿出一本书来。 “火龙剑诀”,黑衣人捧着书念道,“怎么是火龙剑诀呢,明明叫赤雨剑,你不会耍我们吧” “我拿的就是这本书,否则我藏起来干什么?”,女子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翻开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没错,好,小娘们儿,奖赏你一下,我让你爽爽”,说着把书揣在怀里,大手在女子胸前摸了起来,脸上露出淫笑。 “你放过我吧”,女子一脸哀求的神色。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要我怎样放过你,你若是能让大爷高兴,也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女子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索性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大哥,身后有人”,一个黑衣人叫道。 为首的黑衣人忙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后面看着他。这年轻人腰中一口剑,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目光冷峻沉稳,眉间英气迫人,不怒自威。 “谁?”,为首的黑衣人喝道。 年轻人没有回答,缓缓地踱步走近,反问道:“几位是什么人,要古家的剑谱何用?” “这么说阁下也是来抢剑谱的”,那黑衣人说着向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一下眼色。年轻人越走越近,三个黑衣人猛然同时扑上来。年轻人脚下不停,待几个黑衣人近身之际,伸手接住了为首黑衣人的一掌,另一只手抓住一个黑衣人劈来钢刀的刀背,手臂一抖,钢刀向一旁荡去,撞开了另一个黑衣人的钢刀。 为首的黑衣人感到胸口气闷,知道来人功力非常,不敢硬拼掌力,身形一转,另一只手抓向年轻人肩头。 年轻人见状问道:“阁下是鹰爪裘仲山吧,你的兄弟鲍震廷在哪里?”,年轻人说话间身形不动,眼看黑衣人的手指就要碰到肩头,却不能再向前半厘。原来年轻人的手拿住了黑衣人的肘部,黑衣人惊骇间忙用力抽臂,竟无法动弹半分。 黑衣人刚要抬脚,忽觉浑身酸软,瘫倒在地上。 年轻人出手如电,瞬间点了另外扑上来的两个黑衣人穴道。 “阁下何人?”,瘫在地上黑衣人裘仲山问道。 “林风”,年轻人两个字一出口,裘仲山又吃了一惊,“原来是林少侠,我认栽了,古家剑谱在我怀中,林少侠拿去吧” 林风伸手点了裘仲山的穴道,从他怀里拿出剑谱,走到女子身边问道:“你是林巧蝶吧” 女子点头,“林少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 林风道:“偷东西又不是死罪,但不能放过你,你跟我去古大侠家对证,随后认错便可没事。你怎么会顺利偷到剑谱?是不是还有同伙?” “那他们如果不肯放过我呢,你能保护我吗”,林巧蝶没有回答林风的问题,睁着大眼睛问道。 林风微微笑了笑:“他们怎么会不肯放过你,除非你干了其他什么坏事。否则……我们都姓林,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放心,如果你只是偷了剑谱,我保证你没事”,林风说着走到她身后拾起绳头,“走吧”。 “你武功那么高,还怕我跑了不成,快给我松绑啊”,林巧蝶叫道。 林风摇头道:“天色已晚,夜间我还要睡觉,毒娘子的徒弟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林巧蝶哼了一声,“哼,赫赫有名的林少侠也欺负女人”。 “刚才裘仲山威吓你的时候你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现在我救了你,你却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喜欢怜香惜玉,还是觉得我手段不够狠啊”,林风瞪着林巧蝶凶巴巴地说道。 林巧蝶看着林风,嘴唇动了两下,没敢再说话,乖乖地转身走去。 裘仲山喊道:“林少侠,请解开我们的穴道”。 “穴道几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解”,林风头也没回,他憎恶裘仲山残忍毒辣,有心要惩罚他一下。 林风拿着剑谱看了两眼,“是啊,怎么叫火龙剑诀呢?古大侠的剑法不是叫赤雨剑吗……喂,你说话呀”。 林巧蝶背负双手闷着头走,好像没听见。”哎哟,我的腿好痛,大概是伤势加重了”,林巧蝶嘴里哼呦着,蹲在地上不肯起来。林风犹豫了一下,伸手在林巧蝶腿上和腰间点了两指,然后挟起她飞奔。 天色黑了下来,林风在一个山脚下停住。他放下林巧蝶问道:“你的腿好点了吗”。 林巧蝶觉得腿上的伤痛已大大减轻,但嘴里仍说:“好了点,但还是很痛”。 她早听说林风年轻英俊,侠肝义胆,为人正直心善,经常做些好事,断不会为难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刚才林风的举动更让她确认,于是便壮起胆子决定与他玩圈子,一旦林风发狠再求饶也不晚。 “我问你,这就是你偷来的剑谱吗?”,林风瞪着眼睛问道。 “那是假的,真的我给藏起来了”,林巧蝶回答。 “啊,真的呢,你放在哪里了” “嗯……忘了” “什么?忘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说了”,林风咋呼着伸手按向林巧蝶头顶。林巧蝶似乎不为所动,睁着大眼睛望着林风。 林风按住林巧蝶的脑袋,半天没有用劲,只说道:“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林巧蝶仍不吭声,只是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林风。 林风觉得这姑娘甚是可爱,便不忍心折磨她,叹口气说道:“你现在不说,待我把你送到古家,让他们家人审问你,你可要吃苦头了,那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林风拿下放在林巧蝶脑袋上的手,扳过她的身体推了一把,“到那边去休息,今晚你好好想一想”。 林巧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背负着双手走到一棵树下坐了下去。林风不由分说抄过绳头将她捆在树上。 “喂,你怎么还……我的手都麻了”,林巧蝶叫嚷道。林风没管她,捆完后自己走到一边打坐休息。 “哎呀,我的胳膊好痛……喂,我要方便一下”,林巧蝶不住地叫嚷。 林风睁开眼睛,“是吗,我来帮你”,说着上前要解她的腰带。 “啊”,林巧蝶惊叫起来,“不用了,我还能忍,明天再说吧”。 林风笑了笑,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扔在地上,说道:“你还是去一趟吧” “你不怕我跑了?”,林巧蝶歪头看着林风。 “那也不能不让你解手啊,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逃掉”,林风的声音不缓不急,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巧蝶起身跑去,回头喊道:“你不准过来偷看啊,我得离远点”。林巧蝶跑了很远,回头已看不见林风的身影,便找了个地方蹲下去。林巧蝶解手完毕,战起身望了望,心想:“我现在跑了,难道你真的能抓到我不成”,想罢转了个方向跑去。跑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林巧蝶有些犹豫,她四处看去,心中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希望林风此刻能够突然出现。 “看什么呢”,林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巧蝶心中一喜,故作惊讶状:“你怎么跟上来的?是不是偷看我了……” 林风没有答话,走到她身边说道:“回去吧” 两人回到原来休息的地方,林风拿起地上的绳子,看向林巧蝶。 “你……你这么厉害,我跑了好远你都能找到,还有必要把我捆起来吗?”,林巧蝶的眼睛里带着委屈和一丝哀求。 “不行,若不约束于你,万一碰到高手,你趁机跑了怎么办。再说夜间我还要休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否则可能就要栽跟头,我已经吃了个大亏,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何况你是毒娘子的徒弟” 林巧蝶听了眨眨眼睛,呆立片刻后转过身子,乖乖地把手背在身后。林风上前结结实实地把她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哎,别捆那么紧嘛,哎哟”,林巧蝶夸张地叫了起来,随着绳子在身体上缠绕拉紧打结,林巧蝶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楚地感觉,好像她愿意、甚至渴望被林风这样把自己捆起来。 林风推着林巧蝶坐到树旁,用余绳把她捆在树上,自己又坐到一边打坐。 林巧蝶转头看着林风说道:“喂,我刚才骗你,那本书就是我从古家偷出来的,你没扔了吧” 林风仍闭着眼睛,“是与不是去古家对证便知,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不会错。” 林巧蝶笑了起来,“林少侠也偷看别人的武功秘籍啊……”。 林风道:“我对古家剑谱没有兴趣,但古大侠是恩师的朋友,闻听古大侠不幸去世,我只是前来替恩师吊孝。刚到这里又听说古家剑谱被你偷去,我便四处寻查,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 林巧蝶笑了起来,“哼哼,你……” “别出声,有人来了”,林风打断了林巧蝶的话。 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林巧蝶没有听到,林风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那边的女人唱了起来:“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 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林风侧耳仔细听着,心中暗忖:“那男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哦,想起来了”,林风听到韩雷的声音,不禁又想起顾秋莺。 “喂,你在想什么呢,没有人啊”,林巧蝶低声说道。 “我想起我娘子了”,林风叹口气。 “啊,你有娘子了?” “哎,不说这个了”,林风显得有些烦。 林巧蝶沉默了片刻说道:“古卓听说是被人杀死的,他的武功那么高,武林英雄榜上排第四,会是谁杀了他呢?” 林风摇摇头道:“事情还不清楚,等到了古家问问。” “你是怎么偷到剑谱的?”,林风问道。 “我听到古卓的死讯,家里闹得挺厉害,便想到他家看看。我半夜摸到书房里,不小心摸到一个机关,发现了那本书。我正准备跑掉的时候被古卓的大儿子看到。我跑出来后处处躲藏,今天和一队押镖的一块儿走,没想到连累了他们,那些人也太狠毒了,你怎么没杀了他们。” “哎”,林风摇摇头,随即笑着说道”你和你师傅一样,都喜欢偷别人的东西,偷了那么多武功秘籍,可惜到头来都没练好武功”。 “哼,你笑我,你……”,林巧蝶瞪起眼睛,“林少侠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却就欺负女人” “武功天下第一我可不敢当,武林英雄榜上位列第一和第二的罗冲和归无极我都自叹不如”。 “那你师傅一定很厉害了,听说这英雄榜并未包括那些世外隐士和魔教中人”,林巧蝶问道。 林风摇摇头,“师傅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两年前曾和归无极闹了点误会,两人交了手,师傅被归无极打伤。” 林巧蝶恨恨地说道:“那归无极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人野心太大,且心狠手辣,师傅的死就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说这个了,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 “这要问师傅,我可不敢作主” …… 不知不觉中两人唠了半夜,林风看了看天说道:“你早点睡吧,否则明天没有精神” “你捆的我好不舒服啊”,林巧蝶哼哼唧唧起来。 “忍着点吧,要不就给你点穴,但是人的身体几个时辰之内如果一动不能动会更加难受”,林风说完闭上眼睛打坐,不再出声。任凭林巧蝶怎样与他说话,他都置之不理。 林巧蝶独自说了半天,见林风不理她,渐渐觉得无趣,自己抬头仰望着天空,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林巧蝶睁开眼睛,却不见了林风,顿时慌张起来,“林风,林风,你在哪儿” “你醒了,那我们走吧”,林风从身后走过来解开捆在树上的余绳,拉着林巧蝶站了起来,手里抓住绳头,推着她走去。 “你这样押着我,不怕被官差看到吗”,林巧蝶提醒林风。 “不怕,这荒郊野外哪里有人。今天晚上之前赶到古家附近,夜间时候再把你带到他们家里……你快点走”,林风说着又推了林巧蝶一把。 经过短暂的相处,林风觉得这林巧蝶乖巧伶俐,且是个可以信赖之人,有心解开她的绑缚,便说道:“只要你答应不逃跑,我便给你解开绑缚”。 哪知林巧蝶答道:“我怎么会不逃跑,一有机会我就逃” 林风愕然,“你到底是傻呀还是没睡醒,快点走”,林风说着又推了林巧蝶一把。林巧蝶走的很慢,好像故意让林风来不断地推她。
|